手臂好些后,萧月沉迫不及待带着谢淑影回了宁王府。
不是为了朝政公务,不是为了追查那天刺客幕后主使的消息。
是曲凝烟需要药引的日子到了。
这样伤人的理由在谢淑影看来,已如若寻常。
她再也不会异想天开去分薄这个男人对曲凝烟的疼爱和在意。
那是痴人说梦。
春晖院内,红色宫纱灯内,放置着昂贵的夜明珠。
室内一片旖旎的暗红之色,这些旖旎朦胧的色调,宛若新婚,看在淑影眼中份外讽刺。
“把药喝了。”如同往常那般,萧月沉将毒药递到淑影眼前。
淑影冷眼,大方接过,一仰而下,仿若饮下痛泪,便能望断前程。
没有从前那么寒意透骨,痛彻心扉的感觉,只有满满的苦涩。
他将一颗蜜枣送进她的唇中。
一个巴掌一口蜜枣,从前她是甘之如饴。
可如今,谢淑影不再为这样口蜜腹剑的举动动心,面色冰冷宽衣上榻。
萧月沉看着她冰冷疏离的模样,眉头轻蹙,楞在榻前,欲言又止。
“你磨蹭什么?否则去找风祈要点药。”鸳鸯被里的女人嘲弄一番。
男人黑脸,胸膛怒气汹涌,扯了罗帐一头钻进帐内。
他从未如此认真过。
哪怕明知道会失望,会灰心,可还是忍不住去爱他。
后来。
她扶着他晃动的胳膊,冷笑道,“只是为了药引子取血,何必装得这么深情投入,就不怕假戏真做,有了真感情。”
再清晰不过的话,可她心口还是刺啦啦的痛,痛彻心扉依旧执迷不悔去爱他,为什么?
他言语刻薄,“夫妻之情不就是做出来的,更何况,凝烟身子弱,压根不能折腾,我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总得找个人,你,也别多想,更多的时候,我把你,当成凝烟。”
她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光,没有平静如水,只有翻滚沸腾。
她魅笑冷嘲,“占着我的身体,对着我的模样,把我当成她,男人的话到底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
“是真是假你都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只能我拥有你。”
“你对我有没有一句真话。”
可真假,也早已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