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低沉浑厚,童挽下意识地瑟缩了下,背脊爬上一层鸡皮疙瘩,一股寒凉直冲后脖颈。
好可怕!这个男人!
“先生,”沙发一侧的老管家微微颔首:“正是,童挽童小姐。不会有错。”
顾寒倾锐利的眼,落在沙发上那个眼中正露出惧意的女人身上,犀利的目光几乎洞穿她。
这玩笑真是开大了,他顾寒倾的孩子,居然要从这毫不起眼的女人肚子里出生。
眉心紧锁,男人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看不上眼的嫌弃和气怒。
童挽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双眼的主人,正用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眼神,就好像,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他眼中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温度……像蛇冰冷。
莫名地,她怕这个男人,怕极了。
“先生,你们找错人了!”瘦削光洁的手臂背在身,童挽掐住了掌心。硬着头皮,与那双冷灰的眸子对视。
男人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喊出一个名字:“顾乾。”
他身后,正是之前绑童挽上飞机的顾乾:
“我们要找的正是童小姐您,很抱歉地告知您一件事情。从今天起,您哪儿都不能去,您将居住在这座花园,直到十个月后。”
童挽惊得站了起来,“你、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回去。”
顾寒倾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童挽一急,朝那门口背影质问道:“理由呢!先生,你至少让我知道,你绑我来这里干什么吧!我不认识你啊!”
一天里经历这么多事情,被甩、被劈腿,还要莫名其妙地被个陌生人绑过来异国他乡,
泥人也有三分性……她握住了拳气得浑身颤抖。
“绑你来干什么?”顾寒倾停住了,转身缓缓压下腰背,危险地轻语问,
强大的气场逼得童挽不由得一个踉跄了,重新摔坐回身后的沙发里。
男人薄唇勾起一道微凉的弧度:
“替我生孩子。” 一只冰凉的手,贴在了童挽的肚皮上,他眼中冷意一闪:“这里面,有我顾寒倾的种,这理由,够吗?”
童挽眸子骤地一缩,呼吸停跳了半拍:
“你的……孩子?”喉咙又干又涩……怎么会!
“假如童小姐没有在一个半月前,去那个没有资质的民间精子库做人工受孕,自然,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切发生。”
顾寒倾金边镜框下的眼,含着愠怒……而他顾寒倾的孩子,也不会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肚子里出生。
耐心告罄,顾寒倾蓦地直起身子,锐眸一眯,冷声令道:“顾叔,接下来的事情由你负责。”
童挽心里一慌,鼓足了勇气,必须说清楚:
“先生!我不愿意给你生孩子!”她喝道
四周瞬间静悄悄的。
屋子里,一时静悄悄,即便是身旁不动声色的老管家,此刻也对着童挽侧目……谁也没有料到,就是这样一个平庸胆小毫不起眼的女人,会有这样的胆子,
大门外,男人止住了脚步。
童挽是紧张的,对这个男人,莫名抵触和害怕,背后已经冷汗淋漓,强撑着:“先生,你其实并、并看不上我吧。”
顾寒倾静静打量着她,薄唇缓缓地勾起……
“是。”毫不遮掩的一个字,简洁明了,大方承认。
一丝难堪,童挽憋红了脸,
“既然如此,像先生这样的人,不会强、强迫一个不愿意的女人给你生孩子吧。”就算是这个男人的种,“像先生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要想有孩子,多得是女人愿意为您生吧。
何必为难她!”
童挽话落,周围比之前还要安静……她说错什么了吗?
茫然地望向四周。
男人眼中寒光一闪即逝,脸上却不辨喜怒地道:“顾叔,教教她规矩!”话落,修长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对于男人而言,童挽平凡渺小得不值一提,又怎么会用心去看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
只把她,当做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童挽一急,抬脚追了过去,一道身影坚不可摧地挡在她的面前,一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老管家面上疏离,冲童挽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童小姐最好乖乖听话,要知道,我们先生,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