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
镇国公宁泽方立即应了一声,看向那边乖顺立在那里的云浅兮,给自家夫人一个眼色。
房氏随即拉着云浅兮,行礼告退。
眼看着,害得自己被打肿了脸的小贱人,就要这么堂而皇之的从自己眼前离开。
“站住!”
施玉儿厉声叫主要离开的云浅兮,“打了本贵妃,你这就想走了?”
房氏闻言,不由得微微皱眉,“浅儿,这可是真的?”
云浅兮给了房氏一个放心的眼神,缓缓开口,“女儿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当时陛下就在场,陛下看得自然是嘴清楚的。”
“不然,贵妃也不会被掌嘴不是。”
“你你你狡辩!”
施玉儿指着云浅兮,气得就差背过气去了,软软跪在太后脚边,本就娇媚的嗓音沙哑起来,越发楚楚动人,“太后姑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贱人怎么对玉儿没什么,可这小贱人,根本没把姑母你放在眼里啊。”
施太后:“贵妃好歹是一国贵妃,这位姑娘,你必须给哀家,给天澜国一国交代。”
云浅兮看着态度强硬的太后,只无辜的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贵妃怎么了?”
“浇我一盆水,就能好端端的看着我挨打吗?”
“太后娘娘是识得大体的人,莫要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失了大家风范。”
说完,云浅兮主动挽起房氏的隔壁,大步走出殿外。
“你们都傻了吗!”
“还不快给本宫追,狠狠地打!”
施玉儿气得跳脚,从地上爬起来,就要亲自追上去。
施太后看着,微微闭了闭眼睛,“来人,把贵妃给哀家拉回来。”
墨熙宸:“太后还是管教好你的好侄女吧,禁足一月,每日戒尺十下,以儆效尤。”
施太后听到这个惩罚,语气不善“皇帝你这也太过偏心了吧。”
“那丫头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想皇帝比谁都清楚。”
墨熙宸斜倚在哪里,声音慵懒且冰冷,“太后也不要忘了,朕,才是一国之君。”
施太后咬了咬牙,最后留了句,“但愿皇帝,你能护好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野村姑。”
皇帝喜欢又怎样,让镇国公收为义女又怎样,终究不过有了个跨入宫门的身份,可骨子里的东西,却是怎么也改不了,他们施家想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孩毁了名声,或是丢了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这就不劳太后费心了……”
而那边云浅兮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镇国公夫妇回了镇国公府,因为天色已晚,房氏就把云浅兮送到匆忙收拾出来的云月阁入住。
“奴婢杏花,见过小姐。”
而这个院子虽然体面,可院子里却只有一个丫鬟,表面上看起来,找死寒酸了许多。
房氏也有些过意不去,“姓花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鬟了,这里收拾的仓促,还请姑娘多担待。”
“待明日,我在选些老实本分的人手过来侍候姑娘。”
“干娘,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听到房氏礼貌恭敬的称呼,云浅兮是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来府上,是打扰干娘了才是。”
“我向来喜欢清静,我看杏花挺好的,就让杏花一个留下来就行了。”
房氏闻言,心底感慨这姑娘不错的同时,立即否决云浅兮的话,“傻孩子,你这是什么话。”
“哪有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姐,院子里就一个丫鬟的。”
“这偌大的院子,就算是打扫,也需要几个人的,你在拒绝,可就是你瞧不起干娘了。”
房氏说话,明显比刚刚自然了许多。
云浅兮点点头,“我叫云浅,干娘叫我名字就好。”
“那我就叫你浅儿吧,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失眠夜。
去他娘的狗皇帝,无缘无故的让她人了干亲不说,这会儿居然连个解释都没有。
云浅兮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翌日清晨,云浅兮就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严重失眠,加身上的伤势,听到这吵闹声,简直头昏脑涨。
“云月阁是本小姐的,谁允许你们搬进来住的!”女子尖锐的声音,简直让人想听不到都难。
杏花:“三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些,住在这里是国公爷的意思,奴婢可管不了。”
“本小姐可从来没见过你,你算什么!”
“赶紧让里面的野种给本小姐滚出来。”
宁思彤大骂出声,“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里面的野种拖出来。”
“云月阁这么好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
“野种,你给本小姐出来!出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撞门声。
云浅兮一下子坐起来,动作飞快的穿上衣服,打开门栓,外面撞门的人,一个站立不稳,全都狼狈摔在地上。
杏花慌忙跑了过来,“小姐,都怪奴婢是奴婢没……”
“不关你的事。”
云浅兮看着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有些心疼,刚想安慰几句,就看到一个身穿过分华丽衣裳,满头珠翠的女人走了进来。
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可这一身装扮十足十把她显老了好几岁,宁思彤高扬着下巴,恨不得用闭口看着云浅兮,“你就是云月阁新来的?!”
云浅兮看向杏花:“这位是?”
杏花:“这位是大房嫡女三小姐,我家国公爷是二房。”
简单一句话,就把来人的身份说得干净明了,云浅兮不由得对这个丫鬟刮目相看了。
“知道本小姐是谁了吧。”
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宁思彤自顾自的坐在主位上,“识相的,快把袁姿给本小姐让出来。”
“没准儿本小姐心情好,就给你一条活路。”
“不知三小姐可知我是谁。”云浅兮的声音平静。
宁思彤打量了眼一身素衣的云浅兮,眼神轻蔑,“本小姐管你是谁。”
“反正云月阁,本小姐今天是搬进来定了。”
“放肆,我们小姐是夫人的义女,是夫人亲自安排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