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什么病?”那少年的个子明显已是十七八的年纪,却行头骸骨,一张脸更是白的瘆人,明眼人都看得出白炎宁的身体并不健康。
尤其是方才那肌肉绷直的瞬间,痛苦到让陌生人都觉得揪心。
“尿毒症,怕是并发症太多了……”
白依依的样子让纪南川莫名剜心,声音也柔腻了不少,意图安慰道:“你工作的医院不就是全国治疗尿毒症最好的地方么?”
纪南川手悬在了白依依那埋在膝盖中间头的上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不提还好越提越伤心,她忽然想起上午刚刚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被医院给开除了,开除了!
豁然抬头,已是一脸怨念,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被开除了。”
“嗯?”
谁让医院开除他了?他这个老板怎么都不知道?
“宋媛媛,为了报复我啊!”仔细想想虽然这男人是始作俑者,却也不是罪魁祸首,也只能无力的拄着脑袋道:“就算是,我也负担不起那么贵的医疗费……”
那可是出了名的贵族医院,虽说医疗条件是世界顶尖的,可是以自己的工资条件也负担不起那里的治疗条件啊。
“等会。你先给我说完你被开除是怎么回事?”纪南川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女人刚刚说的被开除的事情。
“就今天,你走之后。”白依依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没有一点想要跟他聊下去的兴致。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弟弟的病情,明明在医院他告诉自己已经被控制得差不多了,可是刚刚的一下子,真把自己吓到了。
当年自己选择学医,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弟弟。从白爸爸和白妈妈将自己带回来的时候,小宁就有这个疾病,她也知道爸爸妈妈将自己带回来的原因。
是为了能够在他们老了之后还能有人照顾小宁,于是考大学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就是医科大学。
自己的成绩还算比较稳定,进了国内比较有名并且教资比较权威的一所医科大学。
但是自己选的专业跟尿毒症却没有很大的联系,不然她就不用在那个医院里只是做个简单的外科医生。
之前工作的医院是全国治疗尿毒症最好的地方,只是因为医疗条件太好了,能够在那里住得起院看得起病的全都是巨有钱的商业巨贾还有那些身价高的前线巨星。
想到这些,白依依又深深叹了口气。
纪南川只觉得平常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女人,此刻却像是没了依靠的小白兔一样,那么让人心疼。
他在白依依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向白依依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明天你就回医院重新上班!”
纪南川语气很笃定的说出来,白衣却像看神经质一样的看着纪南川。“这能是你说让我回去就能回去的吗?你以为你是谁。”
被白依依堵住话头的纪南川顿时就无语的停了一会,“不是,我问你。你在医院了多长时间了?”
“从毕业我就在这里上班了,怎么了。”正在思考弟弟病情的白依依不管对面的男人说什么,都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不想跟他说太多没用的,纪南川说让自己回去上班,也得能回去啊。难道自己不想吗?可是得罪了宋媛媛,她还有什么办法继续从院里待下去。
就算是自己能够跟她相安无事,那个女人怕是也忍不了吧。
她从前也见过宋媛媛发脾气的样子,明眼人看着就知道那就是个被宠大的小公主。
那天在医院里面先是被自己撞见跟纪南川搞暧昧,后又看见自己坐在他纪南川的腿上。这个梁子结下了就不容易结开了。
“我说让你回去上班我就有办法,你相信我吗?”纪南川起身突然向前探过身子,在距离白依依的脸就剩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他的眼直直的看着白依依,仿佛是要将白依依嵌入自己的眼睛里。
被纪南川这样近的距离盯着看,白依依竟然感觉自己脸上发热。好像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在心间缓缓升起,她发现了自己现在的异样感觉,迅速支起身子让自己距离他远一点。
“你..你干嘛?”纪南川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白依依不太适应,但是被纪南川一直盯着看而害羞的白依依脸上多了那么一抹潮红,却让她显得竟然有那么一丝可爱。
看着白依依带有警戒性意味的眼神,纪南川笑了笑,眼眸中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茫,伸手过去。
白依依连忙站起身,想要回卧室不再理会他,若是再在这里呆一会儿,他怕是会有更过分的动作。
因为以前的事情,她已经不敢再跟纪南川有更多的接触。
刚才纪南川赖着跟她回家,已经把她吓了一跳,如果再有别的,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把纪南川轰出去。
不曾想,纪南川站起身来,不等她辩驳什么,一股她无法抗拒的力道将她拉回桌旁,把她摁在凳子上。
他想看看,这个女人还想装多久。
在他看来,白依依一次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就是为了接近自己,然后索要好处吗,刚才他伸手去招白依依,她却不为所动,这让他莫名有些恼怒。
纪南川故意做出正经的样子,很认真的坐在白依依的身边。
“你在医院呆了那么久,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白依依很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总是自大并且自恋的人,她凭什么要知道他是谁。
在充州那么出名的大人物,让一堆人闻风丧胆的纪南川此刻却正在自己家里,问着自己知不知道他是谁……
这场景,太过虚幻……太不真实。
白依依回想着这段时间与纪南川的相遇和相处,好像自从遇到了他,自己的生活就开始不平静。
再一想到他之前是如何欺负自己的,语气真的是好不了。
“当然知道您是谁!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充州恐怕只有那些还在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没听说过吧。”
纪南川怎么会听不出这个女人口中的嘲讽之意,她总是这样,很容易就激怒自己。
“你果真不知道医院是我的?”他挑起白依依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问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