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留下了冷霖,武娘以及云绛三人,他们以及多年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见过面了。多年的光阴已逝,他们已不再年轻,当年的冲动已不复存在。
云绛望着武娘,岁月似乎十分待见她,看不出一丝年华老去的样子,依旧是他记忆中的人儿。那年,也如今日一般,是一个十分热闹的武比。见到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儿,只见她站在台上,英姿焕发,就算是被打得狼狈,也不服输。
那次的武比就她一个女子,无论是胆识还是勇气,都值得他敬佩。后来才晓得,这是她父亲给她的考验,之后,他们相识了,便结伴而行,那些日子是他最开心的。只是……他离开的那两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云绛皱皱眉,那些美好的回忆到此结束了。再次见到武娘时,她就已经和冷霖在一起了。
那次的比武招亲,他没有参加,不是不敢,只是不想破坏她的幸福。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们三人陷入了困境。
“冷霖,我与冷夫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许久的沉默后,云绛吐出了这么一句。
冷霖冷哼一声,自然是知道你们之间没有龌龊,但是“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只要幽冥山庄一出事,夫人第一个找的人绝对就是你,你该作何解释?你的第一个孩子云娘,难道不是为了纪念我夫人?就算是失踪了,也关照云书帘照顾幽冥山庄,只要我夫人稍有事,就立即出现的人难道不是你?”
每一句都咄咄逼人,都道出了云绛压根就没有放下过武娘,就算两人各自婚嫁也没有忘。
“这……”被冷霖问得哑口无语,这些都是实话,他辩驳不了。他的关心在冷霖看来是放不下旧情,他想要辩解也辩解不了。
“霖哥,我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若是真的和云大哥有私情,当年就不会嫁你,更不会有颜儿和残月两个孩子了。”武娘怒道,“云大哥帮了我们这么多,难道就因为你的猜测就要否定他的好?当年若不是他的告知,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看着两人因为他而吵架,云绛心里既愧疚又欣慰,那滋味无法用言语表达。破坏他人姻缘这事,他是做不到的。“我承认到现在我依旧喜欢着武娘,亲情的,友情的,爱情的都有,参杂着,连我自己都分不清。这一份喜欢,在看到你们一起后就一直藏在心里。”
“哼哼,终于承认了!”
“为何不承认?不说出口只是不想你们彼此误会而已。”云绛淡淡道,“今日的举动,是我鲁莽了。残月一个不错的孩子,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走邪魔外道,但是今日看来,他们有她的存在,正邪两道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
“和平?或许吧!云绛,这份和平是牺牲了你儿子的幸福得来的,你不愧疚?”冷霖弯了弯嘴角,似在讽刺道。
云绛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以前或许会愧疚,可是今日看了残月的举动,便知道她另有所属。何况,残月那爱恨曾明的Xing格不适合书帘。爱的痴情,断的干脆。我想就是你二人也做不到吧?”
三人又说了会儿的话,一些事情说开了也就没多大的事情,就算有疙瘩,只要不再见面,时间会是最好的疗伤药。“云大哥,今日一别怕是再无见面的机会。有句话我不得不说,残月的Xing格我做母亲的最清楚,今后不管是你还是书帘都不能再出现在她的眼前了。今日,那一剑就断了她对你们的所有好感,若不是那古怪的泪滴,她一定会大开杀戒,就是我也阻止不了。”
“多谢!”云绛抱拳作揖,最后望了眼武娘,以后只能将这份爱放在心底沉眠了,“后会无期!”
目送着云绛离开,那萧条的背影,让武娘的心里一阵难受。若不是那一年……他们之间就不是如今的结局了。
“夫人,我们回去吧!”
“好!”
自从幻影变Cheng人之后,幻景就留在剑中,偶尔会与他们交流,却没有再出来过。残月有些失落,幻景的倔强储户她的预料,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勉强她。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在江湖游荡,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她最亲密的人陪着她。
那日回到客栈后,就给冷颜留了封信,便离开了。
信的大概内容是她要离开了,以后有机会会回去看二老,她会到处走走,然后隐居。暗香阁交给了破月,有他牵制暗月宫,正邪两道会有一段和平的时间。还要他们不必再去找她,若不出意外,她不会再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爹,娘,残月这一走,怕是有些年不会回来。”
“如此也好,这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影,看来天黑前,我们是出不了林子了,找个安全的地方过一晚吧。”残月说道。这半年,他们走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风景人情,心境又有了变化。
残月本想着隐居的,但是幻影说了她的年纪还笑,不该脱离社会的,软磨着她再玩个几年,至少不会有遗憾。
“这里不错,我去打些野味,你就生个火。”说完就离开了。
以前都不敢想象,他会如愿以偿。那时意识到喜欢残月后,他就发誓要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一世。
而今能够光明正大留在残月的身边,是他最大的心愿,实现了,就是居无定所也心甘情愿。再说,残月为了他,放弃了大好前途,为了他,放弃了亲人朋友,唯有好好地待她才能对得起她的付出。
不一会儿,就打到了一只野鸡,一只兔子,又采了一些野果,装了一壶水就回去了。残月收拾出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生了一堆火。正要去找找幻影时,幻影带着处理好的猎物回来了。
不一会儿,就散出了诱人的香味,幻影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残月,残月接过大口大口吃起来,显然是饿极了。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呵呵。”残月抬头朝他傻乐,“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野味了。”
两人很快就解决了食物,幻影又往火堆添了枯枝。
残月依偎在他的怀中,望着明朗的夜空,繁星点点,曾几何时,她和他也是在如此的夜空下,只是,错过了也就是错过了,那段记忆也只能被尘封了。
残月弯了弯嘴角,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