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毓芬冷冷的笑了笑:“傅青云,既然你没用,做不了主,那我来,我绝不可能让我的儿子娶这么一个人,我决不让靳煊身边留一个这么不堪入目的污点!”
她那一张漂亮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的狰狞了起来,看上去格外可怕……
傅青云看着她,这个人和他同床共枕了几十年,可这一刻他竟然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
林毓芬拿着皮包一句话没说就跑了出去。
傅青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住的叹息,事情都已经成定居了,她即便折腾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什么都改变不了。
傅靳煊离开老宅,黑色的车子如箭般冲了出去,很快就混入车流中,他紧紧攥着方向盘,眼神中全是嗜血的怒意,那个女人怎么敢!
她怎么敢!
她以为他傅太太这个名字是这么好叫的吗?
只要一想到那女人的脸,他就觉得恶心,利用浅陌接近他,先是两百万,再来目标是他,现在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惦记上了傅太太的位置!
这简直不可饶恕!
他身边的位置,他倒敢给,就看看那个女人敢不敢坐!
赵英成走后,钱浅拿着那一份协议傻傻的坐在地上,她已经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那上面白纸黑字,她一字一句看的清清楚楚,赵英成走后的那句话依旧盘旋在她耳侧。
“傅老让你做他的孙媳妇,和傅靳煊结婚。”
她和傅靳煊结婚?
如果换个地方,换个身份,或许她会很开心,只可惜,她和傅靳煊之间,加上这个婚约,剩下的路只会越走越艰难。
她在他心中已经够不堪了,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怎么想她?
厚颜无耻?
还是不知羞耻,利用老爷子让他不得不娶她?
无论是哪种,似乎都只会让她和傅靳煊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
他们之间本就是在一步一步错过,现在这样逼迫傅靳煊,后果不用她细想,都十分清楚。
钱浅甚至不敢想,面对傅靳煊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
“钱浅,你怎么坐在地上?”苏小沫一进门就看见钱浅坐在地板上,动都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哭了?”苏小沫看见她脸上布满的泪水,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钱浅哭成这样。
苏小沫记得,以前再苦的时候,钱浅都是倔强的咬牙撑着,以前猛哥每日来要钱,将家中砸的乱七八糟,钱浅都没哭一次,反而是她每次都躲在一旁哭。
她和钱浅从小就认识,小的时候她们俩住隔壁,整日都黏在一起,后来她爸妈出车祸死了,也是钱浅求她爸妈将她留下的,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发誓,要对钱浅好,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她。
钱浅听见苏小沫的声音,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我没事。”
苏小沫才不相信,她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没有事的人。
“钱浅,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钱浅笑了笑,却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是那个钱浅,而她现在所经历的事情,即便说出来,小沫又能理解多少?
她说不出,不能说,无论有多绝望,多难过,她只能将它埋在心中,自己独自舔舐着伤口,让它慢慢腐烂,然后慢慢愈合。
这样的钱浅多可悲,她除了苏小沫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身边只有一个苏小沫,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能说。
苏小沫看着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钱浅,浑身被一股巨大的绝望笼罩着,那瞬间她瞬间想起了钱钟书的围城,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其实,何不如此,她没办法帮助钱浅,甚至连她口中的那些安慰都显得格外的微不足道。
钱浅瘦弱的脸颊上还带着未擦完的泪水,苏小沫很难过,她明明是钱浅唯一的朋友,却又是这般的无能为力,她做不到和她共同承担,她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蹲在她旁边,只觉得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突然,一个温暖的拥抱将钱浅紧紧包围住,她细瘦的下巴抵在苏小沫的肩膀上,整个人被她紧紧抱在怀中。钱浅鼻尖一酸,这是她重生后,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苏小沫一句话没说,没有安慰,没有询问,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钱浅不愿意说没关系,钱浅不愿意让她分担也没关系。
她只想让钱浅知道,不管如何,她会永远都在她身边。
钱浅强忍了这么就的委屈,瞬间在苏小沫的怀抱中决堤,她抱着苏小沫不停的哭着,哭的像个孩子,她想将她受的所有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苏小沫低垂着眉头,一点点拍着哭的哽咽的钱浅。
“没事了,没事了。”
苏小沫一直这样安慰着她,天色变得昏暗,房间里雾成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黑暗中两个相拥在一起的身影紧紧抱在一起。
苦难共享,困境不离。这是苏小沫无声对钱浅的承诺。
黑暗笼罩了这座城市,外面渐渐亮起了点点灯光,如星星一般闪耀在这一座座城市中,寂寞冷清,月亮高高升起,悬挂在天上,洁白的月光洒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有多人会遇见困难,又有多少人独坐床边,整夜不能入眠。
绝望,悲哀,谁又能逃得过谁?
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狭窄的小屋,照亮了那熟悉的脸庞,钱浅坐在桌子前,看着苏小沫那张平凡的脸,柔柔的笑了笑。
她的小沫,今夜很美……
第二日一早,天才刚亮,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
昨晚睡得极迟,好不容易睡着没一会,门就被人敲来敲去。钱浅最先醒来,她满脸倦意走到门口,转动门把将门拉开。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