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听得云里雾里的,要不是实际不合适,她当时就问了,憋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的。
钱浅被问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难道要和小沫说,自己被卖给了傅家?
“那是傅靳煊的母亲,至于我。”钱浅停顿了一下才说:“我可能要和傅靳煊结婚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炸弹,瞬间掉在苏小沫面前,苏小沫惊讶的合不拢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钱浅大叫:“什么?你、你要和傅靳煊结婚?那个傅氏集团的总裁傅靳煊???”
那分贝,钱浅忍不住挖挖耳朵,平日里她怎么没觉得小沫声音这么高。
“对,就是你口中那个多金又帅的傅靳煊。”
苏小沫还是不敢相信,她呆愣的半响,突然狠狠捏了自己一下:“嘶,好疼。”
钱浅被她那样子差点没蠢哭。
“你是不是傻啊。”
苏小沫这时哪管钱浅说了什么,突然一把把头伸了过去:“那你以后就是傅太太?”
“小沫,只是可能还没结婚呢。”
苏小沫摆了摆手:“都定下来了,结没结婚算什么。”
“钱浅,你这是突然大发了?”苏小沫凑在她面前不住的讨好着:“以后偶尔救济救济我呗。”
钱浅心想哪里有那么容易结婚的,苏小沫谄媚的样子突然又愣住了,迅速变了个脸:“不对不对。这太不对了。”
“钱浅,你和傅靳煊之间的婚约不太对劲。”
钱浅一愣,这小沫什么时候突然这么聪明了。
“你想想,像我们这种小职员,平凡的不能平凡,傅靳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能看重,而且刚才那人是傅靳煊的妈妈,那样子来势汹汹,说话一点都不留情,即便你和傅靳煊结婚了,也一定不好过。”
苏小沫沉下脸想了半天,才下定决心说:“钱浅,这婚不能结。”
钱浅对于她的敏感有些感动,像苏小沫这般大大咧咧的人,要她想到这些事情极为不易。她本还想着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那些复杂的事情,她自己来承担就够了,小沫是个单纯的人,她不想让她知晓那些不堪的事情。
她希望,至少在苏小沫心中的这个钱浅,是鲜活的,而不是不堪的。
“小沫,我爱傅靳煊,这个婚只要他愿意结,我是不会拒绝的。”
她话音才落,苏小沫就着急的说:“钱浅,傅靳煊和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即便他接受了你,那傅家呢?他们又会如何待你?”
豪门与她们之间差的不是一丝半点,且不说傅靳煊怎么样,就看刚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傅家的态度。
“小沫,有的时候很多事情是别无选择的。”她喜欢傅靳煊也好,现在这个结婚闹剧也罢,其实她都做不了主。
她对傅靳煊的这一份迟来的喜欢,她从来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对,有的时候钱浅不禁在想,那场车祸中她没能死,反而借着这个身体活着,是不是就是为了还傅靳煊这份感情。
“钱浅,我们从小长大的,我不想看着你以后不幸福。”苏小沫依然劝着她:“我知道,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这是我欠傅靳煊的,无论如何,我都该还。”
欠或者不欠,谁能说的清楚。
她与傅靳煊之间错过太多,以前都是傅靳煊在往前走,一段感情中,如果只有一个人努力,很快就会疲惫,傅靳煊累了,不再往前走了,没关系,剩下的路她来走。
她只希望,傅靳煊还在那条路上,没有掉头离去。
钱浅收拾好自己,还画了个淡妆,白净的脸颊看上去有些苍白,她从旁边拿过一支口红,轻轻涂上一些。
化好妆后,她看着镜子里精神了许多的人轻轻笑了笑,她拍了拍脸颊不断地在心里打着气,面对傅靳煊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既然决定了剩下的路她主动来走,钱浅决定主动去找傅靳煊,坐以待毙这种事情,适用于别人,却不适用于她。
再次站在傅氏集团大楼下,这是她第三次来这里,第一次为了找傅靳煊借那两百万,第二次来却被秦枫带到他的别墅,而这一次等着她的又是什么?
这一次没有再次通报,似乎是有人打过招呼,很顺利就被带往顶楼,电梯里数字不断跳跃着,钱浅看着那些数字,心不断的跳动着,有些忐忑,却又有些尘埃落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晚了些。”
钱浅进门后,傅靳煊挑了挑眉丢来这么一句。
钱浅笑:“看来我现在才来,让傅总有些失望。”
“我失望无所谓。”傅靳煊突然抬起眼直直朝钱浅看过去:“只怕,最后失望的会是钱小姐。”
钱浅被看的心头一颤,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但她直到此时的傅靳煊绝对不友善。
钱浅在他的目光中一步步朝他走去,她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对他眨了眨眼睛:“傅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那笑容看上去格外轻佻。
傅靳煊毫不掩饰的皱了皱眉,他看着她眼中满是鄙夷:“上次是两百万,这次是什么?”
钱浅像是早就想好了筹码,在傅靳煊问出这句话之后,顺理成章的给了他答案:“我要进傅氏集团。”
这个答案听在傅靳煊耳中,格外好笑:“傅太太的位置难道比不上一个傅氏员工?”
他走近钱浅,浑身都是戾气:“我该说钱小姐太过单纯,还是胃口太大?”
他的态度很不屑,和平时的傅靳煊不大一样,平日里的他从来不会这样和她说话,以前的他会让她心疼,而今日的他却让她难过。
傅靳煊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提醒着她在他心中有多么不堪,来之前她是做好心里准备的,她知道,结婚的事情对于傅靳煊来说,有多不情愿。
爱的人娶不得,不爱的人却不得不娶。
他该是满身怒意的,他是该责怪她的,可是,这种责怪,在亲身经历的时候,即便做好了心里设想,也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钱小姐比起之前,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