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晚茶睡到自然醒,刚刚打开房门舒姨便迎了上来,“小姐,您起床了。”
舒姨的语气有些着急,慕晚茶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舒姨身子侧过一些,好让慕晚茶看清楚客厅的情况,“有您的客人,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慕晚茶的目光落在客厅里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的时候,眼睛眯起,那股低落的情绪早已不动声色的敛去,换上的是惯有的冷漠,“你来做什么?”
她好像记得这人是那天晚上去接薄暮沉的司机来着,至于叫什么,她不知道。
南风站的笔直,模样很客气,“二小姐,我是薄暮沉先生的助理,这是薄总那辆送去维修的劳斯莱斯幻影的账单,薄总让我亲自交到您的手上,您过目。”
慕晚茶,“……”
这男人还真是不客气。
晚茶将手里捧着的木盒交给舒姨,换掉脚上踩着的高跟鞋,不紧不慢的走到南风跟前,伸手接过账单。
“经由劳斯莱斯4s店与保险公司协商,包括车门、车门密封条、玻璃、钢圈的更换,以及油漆、钣金等工时费用,共计两百三十六万五千零六十二,抹掉零头六十二,您需要支付两百三十六万五千块钱的赔偿金。”
慕晚茶一双漂亮的眼眸盯着末尾的数字,冷淡的嘲笑,“抹掉六十二块钱的零头,薄暮沉那个人渣也好意思说出口。”
南风手指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尴尬的清了清喉咙,说实话,他家boss这么抠门他也很鄙视,但是不听又不行。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南风还没想好怎么接口,慕晚茶便轻飘飘的扔出两个字,“不给。”
南风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公事公办的道,“那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您只能等着法院的传票了。”
慕晚茶冷哼一声,“贱人不分男女,只看要脸不要脸。”
南风有些懵,这个贱人是指?
他?还是他家boss?
这个要脸跟不要脸又是怎么回事来着?
想是这么想,该办的事还是不能含糊,“您这意思是要赖账了?”
慕晚茶把手中的账单扔到茶几上,纤细的身躯跟着往前凑近了些,“我想起来了,头几天薄暮沉给了我一张黑卡,我脑袋抽筋随手给掐了,扔酒店那垃圾桶了,不然你去扒扒他家酒店的垃圾篓试试,看扒出来能不能再用?”
女人柔软的馨香随着她的呼吸一阵一阵的往鼻尖里蹿,南风觉得他的心都在颤抖。
救命,
这个女魔头。
他那天回去可是恶补了这慕家二小姐的资料,尤其是跟自家boss风花雪月的那几年,可真真当的上女中豪杰啊。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估计那卡里应该不止二百万,算是便宜那个渣男了。”
听着她一口一个渣男,南风只觉得脑门儿上的汗都跟着下来了。
总之,她的意思只有一个——
想要钱,你去扒酒店的垃圾篓,不对,几天前的话,垃圾应该不在酒店了,而是应该去垃圾回收站扒方圆几里的垃圾堆,想从她那里拿钱,别说门儿了,窗户都没有。
最重要的,听她话里那意思,扒了垃圾堆,还是便宜他们了。
天,谁来救救他。
在线等,急。
南风往后退开一步,干笑,“二小姐,您这……不合适,我也是个跑腿的,您这是为难我啊!”
扔下这句话,她看都没再看南风一眼,径自朝楼上走去。
晚茶嫌弃的看了一眼苦着一张脸的南风,淡淡的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外公不让我跟傻子玩。”
南风,“……”
谁能告诉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南风真是觉得他一张脸都瓢了。
“舒姨,送客。”
舒姨真是极力咬着牙维持自己作为下人该有的教养才没有笑出来,憋的脸有些许通红,却还是礼貌道,“南先生,请回吧。”
南风茫然的看着消失在旋转楼梯上的背影,所以,他这是没要到钱,还被一顶漂亮的姑娘嫌弃了?
伤害了我你还要一笑而过吗?
这么嫌弃我你过意的去吗?
……
慕晚茶刚刚关上房门,便听到手机在响,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她没有任何妆容的脸蛋微微变了下,随即淡淡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出一张A4纸,然后塞进包里。
下楼,刚巧碰上从厨房出来的舒姨,“大小姐,早餐准备好了,洗手吃饭吧。”
慕晚茶声音与平常无异,只是听上去有些急,“不吃了,舒姨,我有事,先出去了。”
她不能再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