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她们心底巴不得想去看笑话。
纪曼珍道:“到时让下人们挡着些,待他们衣衫整洁时,再来给诸位认罪,就请各位给我撑撑面子吧!”
楚昊炎见纪氏这委屈的模样,于是愤愤不平着,“哼!她岂配做嫡女?本太子就见识见识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说罢,他抬腿便向祠堂走去,而宾客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片刻后,祠堂大门打开那一刻,纪曼珍与慕月柔那得逞的笑容却僵在了面上。
偌大的祠堂内,纪辉雄一身的横肉,皮肤上不少脓疱和疙瘩,一双涨了脓疱的手还抱着一人,而那人竟是兰锦。
“哎呦!”
那些妇人连忙用袖子遮住了闺秀们的眼睛,而纪曼珍和慕月柔却是傻了眼。
她们明明安排好的一切,怎会变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好奇的一声,让纪氏母女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这里?”只见慕如璇悠悠走来,一副好奇的模样。
慕月柔一脸的震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慕如璇疑惑道:“妹妹这话是何意?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眼见形势不利,纪曼珍顾不得其他,狠狠的瞪了慕如璇一眼,然后连忙道:“快!快把那二人分开。”
几个下人连忙照做,却哪知那二人竟不愿分开,还挣脱着拉扯的力道。
不止如此,兰锦嘴里还嚷嚷着,“……别、别走!”
而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满脸通红的纪辉雄竟开始发起疯。
他向着众多女眷所在位置冲去,吓得那些闺阁小姐们各个花容失色,惊呼逃离。
“别走、快……来啊!”纪辉雄捉住了一个世家闺秀,口中还说着胡话。
“娘!救我……”
那闺秀哭喊挣扎着,而外裳已被纪辉雄扯下,眼看就要漏出里衫了,便被下人们连忙拉开。
纪辉雄再度一个猛力挣脱,又向着一个闺秀扑去。
此刻,浑身脓疱的男人不停的追着众女眷跑,还有些神志不清。
而兰锦也竟追着楚昊炎满屋跑,令他顾不得形象躲避着,怎么甩也甩不掉,以致后来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一样。
纪曼珍与慕月柔见状,惊慌无比的指挥着下人,这时的慕家祠堂早已乱了套。
角落里的慕如璇,看着纪曼珍等人焦头烂额的模样,心情格外舒爽。
半晌过后,一个略通医理的宾客发现了端倪,施针迅速让他们镇定下来。
之后两盆冷水一浇,这才让祠堂恢复了宁静。
兰锦和纪辉雄一时间还未完全清醒,而在场的夫人却动了怒,纷纷声讨。
一高官妇人二话不说,冲着纪曼珍就是一巴掌。
“哼!我们本不想来,你偏要让我们来,我家千金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我家姑娘险些被那畜生伤到,你今日要给我们个交代。”
一妇人一边哄着怀中哭泣的女儿,一边厉声斥责。
纪曼珍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又惊又气,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此刻颜面无存,不知如何应对。
慕月柔试图转移目标,“他们那个样子定是被人下了什么药,否则怎会发狂的追着各位小姐。”
不知是哪个时常流连烟花之地的少爷,闻出了这药,惊呼一声:“谜情绕!”。
那些夫人小姐虽闻不出究竟,但也听说过这名字。
纪曼珍本想用这要让慕如璇和纪辉雄一时半会完不了事儿,却没想到慕如璇不仅将药全部用给了纪辉雄和兰锦,并还用了她自己研制出的药,催发了他们身上所中的药。
纪曼珍见兰锦正慢慢清醒,便出口质问,“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一脸懵然的兰锦,渐渐感受到身上的疼痛,这才发现自己竟如此狼狈,且身上还有数不清的痕迹。
她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再看向一旁同她一般的纪辉雄,终于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愤怒的瞪着慕如璇道:“是你,是你给我和纪少爷动了手脚。”
纪曼珍顺势装作一脸的悲愤道:“璇儿,你怎能做出这种事,兰锦好歹是你的婢女啊!”
慕月柔也连忙道:“姐姐,你若不喜欢兰锦,也不该这样设计陷害,何况表哥是无辜的啊。”
在场众人纷纷迁怒于慕如璇,恶狠狠的瞪着她,而楚昊炎想到刚刚被兰锦追得几乎连滚带爬,举止不雅,此刻目中也冒出了怒火。
“慕如璇,你真是下作,连一个婢女都不放过。”
慕如璇淡笑的望着眼前这群草包,平静的听着他们的声讨。
“璇儿,你太令我失望了,你身为慕家嫡女,手段竟然如此狠毒,实在不配留在慕家了。”
纪曼珍虽丢了颜面,但想到还有机会能除掉慕如璇,于是趁机声讨着。
慕如璇淡定的反问着,“既然你们认定是我做的,那可有证据?”
兰锦反驳道:“是你吩咐我买的谜情绕,要用在表少爷身上,却没想到……大小姐若不喜欢我,打发我走了便是,为何要这般对我?”
慕如璇笑道:“谜情绕价值不菲,试问我每月月钱不足二两银,生计都成问题,怎会有那么多钱去买这药?而我那些嫁妆都由哥哥保管,如今哥哥不在,我又如何动用?”
此话一出,众人当场震惊。
堂堂世家小姐,每月月钱不足二两,难不成是纪曼珍有意苛待?
众人心中想着,目光也纷纷集中到纪曼珍身上。
纪曼珍面色煞白,“璇儿,你胡说些什么?”
“进出我院的银两都记录在册,而我院内光景如何,各位前去一观便知。”
慕如璇挑了挑眉,气定神闲的望着眼前一群蠢货。
纪曼珍哪知如今的慕如璇口齿伶俐,冷不丁的扯出这些事来,心虚不已。
慕月柔干笑道:“定是那些奴才们从中作梗,欺上瞒下,这件事娘可要为姐姐做主啊!”
慕如璇嘴角含笑,悠悠道:“没想到同在屋檐下生活那么久,我过得如何,继母和妹妹竟丝毫不知,看来真是我冤枉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