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薇差点跳起来,她赶紧左看右看,幸好周围的人离得比较远,应该没人听到他的话。
要是让人知道她结过婚,而且马上要离婚了,那她的清白就全毁了!
“去你车上说!”宋知薇恨恨地剐了他一眼,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那辆SUV,率先走了过去。
上了车,她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以表达自己的不满,“我警告你,不准在任何场合说出‘结婚’、‘离婚’四个字,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变‘二婚’!”
虽然她跟他法律上已经是既定关系了,但她内心根本不承认这桩受要挟的“形婚”。她跟他的目的一样,都想悄悄把婚姻关系给解除了,但一定是要悄悄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自动忽略她所有的威胁,卫轩沉声将来意说得更加清楚明白:“我父亲不希望离婚,所以你要表现出令他厌恶的模样,这样才能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原来你是专程来找我‘对剧本’的。”宋知薇冷笑一声。等等,哪里不对?她眯着眼瞪着卫轩那张斧凿刀刻的俊脸,怒道,“什么叫‘得到我想要的自由’?我一直都是自由的,即便是某人用某些卑劣的手段逼我就范,也别以为掌控了我的自由。我不受任何人、任何条约的束缚。”
卫轩没兴趣跟她玩挑语病的游戏,他只冷冷问:“那你配合吗?”
宋知薇张了张嘴,本想说“我也巴不得赶紧一拍两散”,可是她忽然间意识到,他说结就得结,他说离就得离,她在法律上的身份就这么莫名其妙变成“离异”,她凭什么要吃这么大的亏?
于是,她冷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卫轩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似乎想透过眼神洞察他的脑回路。
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肆无忌惮地死死盯着,卫轩竟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鹰眸微眯,浑身散发出的冰冷之气更甚,可是却丝毫没有吓到宋知薇。
她忽然就笑了,一双如星辰般的杏眸闪烁着聪慧和狡黠,“一年前你跟我说,等你父亲做完手术就会告诉他实情,解除婚姻关系。可是现在你却来要求我配合你‘演戏’,那么说明事情并没有如你计划的那样发展,也就是说你父亲不接受你的说法。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这么看重我,但我现在至少确定了一件事:这婚不是你说离就离的,而是我说了算。当然,我肯定不想当你‘老婆’,不过你要挟过我,又害我破财,既然现在我有机会报仇了,那为什么要轻轻松松让你全身而退。你说对吗,卫先生?”
宋知薇的意思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我是能帮你,可是我心里不痛快,为什么要让你痛快?
昏暗的灯光从车窗外透进来,幽深的眸像黑暗中的猎豹眼睛般熠熠生辉,锋锐得令人难以直视。他没有说话,特殊职业练就的强烈气场令本不狭小的车内空间瞬间低了好几个气压。他很忙,没有时间跟她多做纠缠,如果对方是男人的话,他可能早就使用强硬手段了。
“你的条件是什么?”声音如撞钟般带着浓浓的低沉,目光如刀锋般透着冷冷的寒意,卫轩沉声发问。
若是其他人,被卫轩这样的男人这般注视着,多半会感到害怕。可是对宋知薇这样的“老江湖””来说,所有的恶人都不过是纸老虎,你强他就弱罢了。
侧头想了想,宋知薇回答道:“先还我三千块。”
之所以用“还”这个字,是因为她理所当然地把这笔本可避免的损失算在了卫轩头上。
“原因。”卫轩沉声问,声音似低音炮在车内回荡。
宋知薇对他的“装傻”很不满,眯眼瞪着他:“你既然知道我今天去了警局,那肯定也从你的警卫员口中知道我是来给维修费的。而你的人告诉我事实上我本来可以不用给的,是你坚持要让我赔偿。你害我莫名损失了三千块,难道不该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