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和季婉茹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便开始一直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家常,何爷给季婉茹讲了许多当年年轻时候的故事,季婉茹也作为回礼讲了许多在赌场遇见的有趣的事情,不知不觉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H市的夜晚在星星点缀下显得那样的神秘附有色彩。
“何爷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白冰这个人。”季婉茹虽然从白竹那边听来了不少,但是还是想知道更多,因为他说的话里面有很多疑点。
“白冰?”何爷仔细的想了想随后笑了。“你是说那个卧底警察?不是被六爷打死了吗?怎么,你怎么关心起来这个了?”
“我只是好奇,好奇之前六爷为什么会留了一个卧底警察在身边。”季婉茹的理由看起来很合理,却只有自己知道到底有多么沉重。
“其实六爷和白冰之前应该只是逢场作戏吧。大概三年前我见到白冰的时候,她浑身带着伤,据说是被六爷打的,谁知道呢。”何爷说着端起一杯红酒颇有深意的看着季婉茹。“不过我想六爷应该不会这样对待你的。”
“被六爷打的?”季婉茹皱眉,心莫名其妙的抽痛了。为什么?按照白竹的说法六爷应该是很喜欢姐姐的,可是为什么会被打呢?又为什么带到大家的视野中呢?
何爷见季婉茹这么感兴趣,也想和她多聊聊,便直言不讳的说了。“我也是听说,听说六爷似乎没有那方面的功能了,所以啊,只能用那种极为变态的方式去获取快感,当然了,这也是听说,具体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去问六爷。”
“何爷你这话说的。”季婉茹轻轻地笑着,心却剧烈的跳动着。“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问六爷呢,这不是触霉头吗?我只是好奇一下六爷之前的女人罢了。”
“不好意思问六爷那就问问你好了。”何爷每次见到季婉茹都有一种想要强了她的感觉,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调侃的机会了。“你和六爷你们两个那方面还和谐吗?我可是听说他给你找了个牛郎呢。”
季婉茹故作惊讶,随后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何爷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是真的了?”何爷哈哈大笑起来,很显然猜对了。“要我说啊季婉茹小姐,六爷这棵大树终究不是一个长路,有没有想过换一条路呢?”
季婉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何爷的胳膊,嘴角勾起嘲讽。“我呢,只是跟在六爷身边,六爷赢,我自然跟着赢,如果六爷输,那我也就跟着输,知恩图报还是要知道的,否则的话,下场会很惨的。”
“哪里惨?怎么会惨呢,就算是别人会惨你这样的大美人也不会的,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过来找何爷,我随时等候你。”何爷说着意味深长的笑着,这样的美人自己做梦都想睡一把。
“呵呵。”季婉茹皮笑肉不笑的笑着,随后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何爷,我先回去休息了,太晚回去如果接不到六爷的电话恐怕他明天就会回来了。”
何爷本来还想多挽留一下的,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但是一听到六爷很可能会回来,也只好答应了。“那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蚂蚱在楼下等我。”
“噢说道蚂蚱,季婉茹小姐不要轻易地相信他,他这个人既然能背叛我,也就会背叛你,所以注意一下还是好的。”
“谢谢何爷的忠告,但是我的人不需要别人插手,再见。”季婉茹说着不留情面的走掉了,自己可以跟他谈生意,也可以谈家常,但是却要何爷记住,自己身边的人动不得,否则真的会翻脸。
何爷望着季婉茹那曼妙的身材摸了摸下巴,还蛮有个性的,越来越叫人喜欢啊。只是眼前,自己要走一笔大单子才可以。有了资本,才好和那个老家伙谈条件不是吗?老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欺负我的代价的。
季婉茹上了车,余光瞥见蚂蚱开车的样子脑海里莫名的漂浮出何爷之前的话来,不由得皱眉。“蚂蚱,最近一阶段你还是小心一点吧,虽然何爷那边说了不会追究,但是还是要提防着下黑手。”
“是的茹姐。”蚂蚱开着车轻轻开口。“茹姐,听说小果儿的主治医生因为医疗事故现在已经闹到法庭了,想想也是有些可怜。”
“可怜的人不止她一个,我们不是救世主。”季婉茹一反常态,如果放在以前自己肯定会管,可是现在最好还是不要那么高调。“艾薇儿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听说艾薇儿在一场聚会上狠狠地打了她闺蜜一个耳光,但是这件事情似乎被压下去了。看来她家里应该不仅仅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嗯,我知道了。”季婉茹累了,疲倦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脑海的思绪在飞快的运转。
艾薇儿的家庭当然不仅仅是做生意那么简单,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也不会被六爷看上,想来应该有什么东西是让六爷感兴趣的,而白竹知道,却没和自己说。
白竹啊白竹,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试探?还是做戏?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路上,季婉茹没有再说一句话,而蚂蚱也只是安静的开车,一直到了家门口停下车之后,才发现茹姐已经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特别安静,像极了天使,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在心里狠狠地责怪自己了。
季婉茹在睡梦中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可是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却什么也没有捕捉到,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到了?”
“嗯到了,茹姐,我们下车吧。”
“嗯。”季婉茹下车后头也没回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临关门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蚂蚱,明天早上我想吃草莓饼,你准备一下吧。”
“知道了茹姐。”蚂蚱应了下来,心里却有些窃喜,原来,茹姐喜欢吃草莓饼,似乎离茹姐又近了一步。
季婉茹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没有洗澡没有卸妆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手机一直在响,是白竹的电话,拿起电话直接按下了静音,今晚谁的电话也不想接。
何爷的话如同一把刀子一样插在自己的心上,让心脏狠狠地流着血狠狠地疼着。六爷,白竹,何爷。三个人说了三个不同的版本,可是自己更信何爷的版本。
他有事情求自己自然不会选择欺骗,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和他就没有关系他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根本不会联想到自己和白冰之间的关系。
既然没有猜疑就不会有隐瞒。所以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六爷的确是做了那样的事情,而且也像极了六爷的手段。
这些日子跟在六爷身边,虽然六爷一直按兵不动也没有对自己做过分的事情,但是那天晚上,自己和权少的那个晚上屋子里的监控录像足以证明了何爷的说法。
六爷喜欢极端,喜欢变态,不然的话也不会给自己安排牛郎不是吗?所以权少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身份,他早一步的预测到了六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先一步的潜伏在了那边。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权少会算计到这一步?难道说之前就有察觉到,可是不可能,自己也只是偶然间才接触到了六爷,怎么会呢……
所以……也许权少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因此自己才有机会接近六爷?只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到?
细一想,自己接近六爷的确有些太过于简单轻松了,比预想中的效果还要好一点,甚至这一点让张处都觉得诧异。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好累,真的好累,活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社会中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在他们眼中的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棋子,一个有用的棋子。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自己没有用处了,那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呢?
六爷利用自己来牵制住自己的儿子,白竹利用自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权少很显然,想要杀掉六爷,虽然现在身份不明,张处也同样想要对六爷下手,而自己只不过是这条高端食物链最底层的那一个,一个不慎,就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怕吗?怕。真的很怕。可是每次想起姐姐这怕的心情也变成了仇恨,从小自己就知道人不能为了仇恨而活着,姐姐每次回家也都是笑容满面虽然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被愤怒仇恨冲昏了头脑。
张处找到自己的时候,自己想也没想的直接答应了。那个时候自己就预测到了这样的结果,预测到了自己不会有未来,因为这条路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尽头,想解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可是现在自己不能死,不能死……
“咚咚咚,姐姐,你睡了吗?”白竹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季婉茹就这样红着眼圈的盯着门口没有回答。
“咚咚咚,姐姐?”白竹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果是睡着了的自己一定会听不见的,可是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睡意。白竹,一个不简单的角色。
大概过去五分钟,门口没有动静了,只有哒哒哒下楼的声音,很显然白竹已经走了。对于白竹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就算是复仇就算是潜伏自己终究是个女人,任何女人面对这样的男人都会心动这很正常,只是以后恐怕不会了。因为心动到最后受伤的会是自己。
白竹之所以会这样照顾自己只是因为和姐姐有些相像,想必这也是六爷之前看到自己愕然表情的完美解释吧。所以,他爱的是姐姐,而不是自己,说白了自己无非就是个替身,只怪情话太动人,让自己差一点就相信了。
咦?眼泪,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这到底是为了姐姐还是为了自己?呵呵,可惜连自己也不知道。
歪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沉闷的心却丝毫没有得到舒展,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星星在闪烁……
有些人会夸赞星星很耀眼,可是耀眼的背后就是孤独,寂寞,无穷尽的寒冷,因为它的身边注定不会有任何的陪伴,哪怕是云……就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天空蒙蒙亮的时候终于陷入了沉睡,梦里,是和姐姐在一起快乐的童年,只是梦醒之后,除了脸上的泪痕,什么都没有了……
“茹姐,起来吃饭了。”蚂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季婉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醒来,下楼,吃早点,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