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芍是迄今为止天级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可她每次出的任务都无一失败,皆是以完美告终,而灵芍本身也是人如其名,外表灵动娇俏,如同初春新生的芍药花苞般稚嫩纯美,也正是这带有欺骗性的容貌,很难让人联想到她出手时的狠辣凶残。
黎倾琰点了下头,十岁确实是年幼。
“让她也去吧,不过是以丫鬟的身份,好好呆在琉光郡主身边贴身保护,就把她提升到天级好了。”
宿骞微愣,虽然天级和地级只有一字之差,这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隐月阁里的地级此刻约莫一百来人,而天级的人数却仅有七人,灵芍纵是天赋异禀,可也没有直接晋升天级的道理啊。
大概猜到宿骞会有疑问,黎倾琰缓缓道:“好苗子自然不能以普通的方式去培养,跟在琉光郡主身边,对她来说不单是执行任务那么简单,同时也是让她学会更好的融入人群,她自身条件难得,自然是要将这一点最大化。”
“属下愚昧,未能理解主子的苦心,还请主子恕罪。”宿骞跪地抱拳,内心也责骂着自己,居然会去质疑主子的用意。
“你起来吧,我也是有着私心在的,这个琉光郡郡主,我总觉得她将来会是个不平凡的存在,甚至会有可能影响到我。”黎倾琰语气中带着无奈,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说。
宿骞瞥了萧若一眼,心里暗道,这分明是已经影响到了好吗?
当然这样的话宿骞也只是敢在心里说说。
“若是无事你便退下吧。这里的景色极美,比恒王府的还要好上几几分。”
事实上两座王府府邸的设计都是出自大家之手,府内的景色布局也是各有千秋,并无好坏之分,只是恒王府里的是非过多,再美的景色也难免受了玷污。
“属下告退。”
转眼间,宿骞敛了气息,已经不见踪影。
黎倾琰抬起手随意摘下了一片柳叶,搁置在完美的唇形当众,一阵悠扬而清澈的旋律回荡在四周的每个角落。
按理说身在远处的楚琉光是听不到什么的,偏偏这吹奏的人将内力注进曲调,一首情感真挚的践行之曲就这样传进楚琉光的耳中。
这黎倾琰还真是深藏不露,楚琉光叹了口气,正好看到了匆忙而来的曹嬷嬷。
“哎呦,我的郡主啊,您这是哪去了?一切都打点妥当了,就等着郡主了。”曹嬷嬷额间已见了汗,明显是着急的。
“让嬷嬷担心了,我不过是去跟恒王世子道个别,毕竟是我救了他,走的时候怎么也要说一声才是。”
“那身边也要带着点人才是。”曹嬷嬷忍不住唠叨道。
楚琉光挽过她的手臂,丝毫不压抑眼里的笑意,“好好好,什么都听曹嬷嬷的。”
曹嬷嬷无奈的摇摇头,引着楚琉光去跟安炀王道别。
楚琉光先是到了正厅给黎荆磕头行礼,以示告别,又同黎雪母女一一道别。
黎冰晗红着眼眶,显然是舍不得的。
“光儿这么一走,又不知道何时才会再来看我。”
楚琉光轻拍着她的手,柔声安慰,“晗姐姐又说傻话,光儿自然会时常来看望你的,晗姐姐可是要好好养着身子,我下次来时可莫要在抱恙了。”
母女俩一路将送楚琉光到了大门口,直到楚琉光上了马车,挑起车窗的帘子,同她们挥手道别。
车轮辗转在石板路上,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安炀王府出发,驶向最终的目的地——楚府。
“咱们倒是第一次在安炀王府住了这么这么长时间,这一走还是有点不适应。”莲儿放下了帘子,说出来的话倒有几分惆怅的感觉。
“你若喜欢便留在这也可以啊。”楚琉光笑着打趣她。
莲儿的性子率真,楚琉光很是喜欢她这点。
“郡主可不能这样说,我一辈子都要跟在郡主身边,就是郡主赶我走,我也是不走的。”
看她一脸严肃的模样,楚琉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莲儿依旧是那般单纯,只是自己以后要做的事险恶无比,再留她在身边也不知是对是错。
“郡主进宫那日跟皇上求了那样的手谕,可有打算什么时候去接那白家姑娘?”曹嬷嬷给楚琉光打着扇子,她心中本不赞同自家郡主的做法,但又不确定她是否还有着别的用意。
“嬷嬷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事,接罪女白氏出来,不急于一时,拖一拖也没什么,皇帝舅舅的意思也是如此。”
楚琉光是哪会真忘了此事,她就是故意让白柔玉在奴役司多吃上一些苦头。
前世她不顾一切将白柔玉救入楚府,白柔玉身处奴籍却依旧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还高人一等的样子,每次带她出门,她总是要拿出一副当家嫡女的做派,替楚琉光决定一切,甚至还随意指使楚琉光的丫鬟做事。
在外人面前还始终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就好像楚琉光苛待了她,明明待她如姐妹,却每次都被说成是虐待旧友的恶毒女子。
白柔玉打着楚琉光的名号在别人面前装高贵,但她卑贱的身份却无法摆脱,她若在别的地方受了什么侮辱委屈,也总会责怪在楚琉光的头上,有的时候竟还不顾着楚琉光郡主的身份,直接妄言冲撞说楚琉光不安好心,但是用不了多久又会哭哭啼啼的在人多的场合跟楚琉光认错,让所有误认为是楚琉光太过苛待。
前世的楚琉光从未想过别的,一直认为白柔玉仅仅是耍小性子,她还是直率没坏心的,如今却真真的看清了,她哪里是什么直率,分明是条潜伏许久的毒蛇。
这一次楚琉光对白柔玉不会客气,她要将自己前世品尝过的侮辱和陷害,让白柔玉一遍遍的品尝回去。
“不久后白柔玉就要入楚府了,曹嬷嬷,莲儿,我要让你们知道一件事。”说到这,楚琉光眼中闪过一抹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