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大舅母尖锐的吼,动作很快的抢了曼雅手里的手机。
“我不是听你的话,借钱给表哥吗?怎么?大舅母,这钱你不还了?龙龙现在可是孤儿了,当初说好的也是借不是给。”
“关你什么事,那是我和她娘两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怎么,大舅母你让我和朋友借钱的时候,没说我是外人呢?”她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可是想到死者还未入殓,死者的母亲竟然不顾遗孤,就开始谋划遗产。
那也是她的女儿啊,怎么?难道女儿就真的没有男孩子值钱吗?
她一直知道乌水是个重男轻女的地方,可是她一直也无法接受。
以前有一个姐妹,因为生了女儿不受婆家重视,竟然让她在娘家住了七八年,不闻不问,男人想来的时候就来睡,不想来可以一年半载没有一个电话,这就是她坚持走出这里的原因。
贫穷,落后,让人无法忍受的思想。
女儿可以任由娘家和夫家如烂泥一样糟蹋。
这边起争执引的亲朋好友都过来劝,曼雅被她妈妈拉开,坐在一边烤火守灵。
曼雅是在天未亮的时候见到龙龙的,整个人瘦的都快不成人形了,这才几天?
曼雅拉着他的手问他还好吗?要坚强,龙龙只是附和着“嗯”了几声,话不多,看着地面。
她真怕他心理上承受不了,做出傻事,想着事情完了得给他找个心理医生。
六点的时候起灵,哀戚的哭声一遍又一遍,白花花的纸钱满天飞,按照老一辈的说法,这是开通阴阳两路。
龙龙在前面捧着遗照,两只眼睛,空洞的可怕。
上山,下葬,回程。
更激烈的争夺战爆发了,刚刚到家,几个关系远的亲戚已经走了,只有大舅母一家和一个表叔,还有就是她和妈妈。
妈妈在家里用柳叶水四处洒,大舅母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龙龙。
“我问你,你妈***存折呢?拿出来,你舅舅一家要买家具。”
龙龙吓得颤抖,红着眼睛不说话。
大舅母居然一巴掌拍孩子脸上,吼,“问你话呢,把钱拿出来。”
压了一整天的火蹭的就起来了,曼雅一把拉过小孩藏自己身后,“你是人吗?你也不怕她妈爬起来找你,天在做人在看,小心报应。”
声音不大,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
“小蹄子,你也来教训我?”
曼雅妈妈觉得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好过多评价,她立刻笑着说:“大嫂孩子不懂事。”
大舅母阴阳怪气的说:“我明白,你们家的在大城市上班,看不起我们乡下人。”
曼雅妈妈看着杨梅这表情就觉得不顺眼,她的笑意也淡了下来,说道:“那钱孩子他妈交代了,是孩子的。”
杨梅不屑的双臂环胸,冷哼。
曼雅皱眉,手里突然多了个东西,藏在她身后的龙龙塞了张卡给她。
曼雅悄悄拢在袖子里,也不想跟大舅母多说,暗着问龙龙有什么打算。
那孩子像是已经清醒过来,拒绝了曼雅提议让他和她一起离开,说是这里是他的家,他要守着,等会他会把家里清理一下。
曼雅听着眼眶就红了,而她身边的曼雅妈妈已经哭了。
乌水的冬天灰蒙蒙的风很大,曼雅和她妈妈走在路上,一路无话。
曼雅想起旅店里的权火烈,“妈,我有个朋友一起来的。”
“男朋友?”曼雅妈妈淡淡的问。
“算是。”
“什么叫算是?”
“嗯,是吧。”曼雅囧。
唉!她跟妈妈好像从来都不亲密,她妈妈把她养大就像一种责任,没有温情。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她没出生的时候,爸爸还没有染上毒瘾,和妈MB较要好,他们都以为是男孩子。
后来她出生了,爸爸失望了,***教唆后,他经常大半年在外面晃,认识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染上了白粉。
汪娜娜那些照片和资料就是她的家里面的事情,如果这些被公开,呵呵……
她可以想象她的歌坛生涯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结束。
想起那些年,想起城里还没有解决的那些绯闻,不知道被炒成什么样,曼雅心头苦涩,怪谁呢?怪她是女孩子,不能传宗接代,怪她是个公用人物,她的私生活不能让人诟病。
“你带他来家里,我见见,合适你们就结婚吧。”
权火烈处理了一天公事,当曼雅告诉他她妈妈要见他的时候,权爷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叫怕的心理,开玩笑,他被人追着砍的时候了没怕过。
可是,见丈母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