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雅致,格局讲究,说真这玲珑上面几层她还没来过。听说这儿的老板背景不一般,非一般权贵上不来。
圆桌很大纪历晟坐在主位,见纪南归进来抬手指着左边,“好久没见你,坐近点。”
纪南归走在前面,向思南满脸鄙夷跟在身后,听纪历晟这么讲若有似无的一眼扫过纪南归的屁股。
“这位小姐是?”
他解了外套纽扣,摆弄下门襟入座,施施然两个字,“炮友。”
向思南那个脸色,红黑交替,阴晴不定实在难看。纪历晟低头笑笑,眉眼与纪南归三分相似,“许久没见,倒是越发幽默了。能跟你出入饭局的女人怎么会是炮友,小姐请坐我们家老七性子乖戾,难以捉摸以后多担待些。”
我们家老七……咦,叫得这么亲热怪叫人恶心的。
向思南在圆桌边站着没动,怨念的瞪着纪南归,他没说话就见他拿出手机,“我这儿有几张有趣的照片,要不要……”
向思南立马小跑过来挨着纪南归坐下,见他还在翻阅相册她一把抓着纪南归的袖口贴得很近,近到能数清小扇般的睫毛。
“我已经坐下,你不要得寸进尺,到时候撕破脸皮谁都难堪。”
见两人窃窃私语纪历晟未说什么,唤来服务员斟酒顺便上菜,暗红的酒液冲击着酒杯那葡萄酒香就顺着空气挥发弥漫在整个包厢。
“能情动你不容易,还多亏了老五帮忙。为此,老五狠敲我一次,看上辆法拉利限量版跑车等着我付款。”
纪南归未有任何波澜,按着顺序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下一秒稀薄的白雾就从他凉薄的嘴里吐出来。
像仙儿,对着凡间吹了口仙气。
纪历晟摆弄两下碗筷,目光移过来,“听说你在跟解其琛争城口那块地,据我所知你手中还有两块地空着没动。”
“一件小事,犯得着您亲自来。”他弹弹烟灰,面色默然。
“南归,你想要那块地可以直接跟我说,如今谢氏已经谈拢,你现在横插一脚哄抬价格让我们两方都很为难。”
他莞尔,薄唇往两边轻扯,目光淡雅锋利的轮廓被鹅黄灯光晕染,竟然有几分撩人的波澜。
“竞标,一向都是价高者得。哥,我没让你卖了一个薄面已经仁至义尽,我如今的出价不过是比解其琛多了两个亿,对于谢氏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看两人聊得这么起劲儿,她没什么事偷偷在一旁剥虾,听见纪南归吐出来的话震惊间,被一口口水呛着。
“咳咳咳咳……”
纪南归没回头,大掌落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哥?两亿?
什么鬼,这个男人不是牛郎吗,现在的牛郎都这么屌还是这男人有其他癖好,喜欢扮作牛郎出去勾搭女人。
“南归。”
他两指抬起阻止后面的话顺势把烟掐灭,抬眸时眉宇压着不容忤逆的冷刺,“要么你们替谢氏垫资,要么就放下谢氏跟我长盛合作。”
酒杯捏在他修长的指骨间轻轻摇晃,暗红色酒液映在眼底阴邪鬼魅。
向思南低着头在桌下拿出手机,侧身挡着纪南归的视线在搜索长盛集团的名字,包括如今的执行董事。
纪南归三个字猛然跳出来,映入眼帘。
在看看那张也是时常霸占经济版面的脸,她此刻的心情和表情就跟吞了一口屎,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然后这口屎还异常金贵,开罪不起。
李家,向家眼中的两个爹今天都让她遇上了。这是老天的眷顾,还是对她考验。有没有失忆药,她要吃一瓶!
纪历晟岿然不动的脸色徒然崩塌,像一场红色预警的泥石流。
“这么说,江城那块地你要定了。”
他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了只煮熟的虾搁在向思南碗里,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与德国的合作长盛谋利,目前资金充足。所以,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