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归的表情好像定格了一样,看着她笑而不语,眼中的慵懒散去变成诡谲难辨的深沉。
“你想,嫁给解其琛。”
“谈不上如果他愿意娶我,我也不介意嫁给他。”
他回头,余下的半截没抽手指弯曲把烟蒂弹出,“真是一个好想法。”
她也垂头摩挲着手指,在笑却很苦很涩很无奈,“我知道,这种想法停在你耳中可能觉得我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我从未没想过要跟任何人解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知道我遭遇了什么,我知道目前最渴求的是什么。我经历过……”
她顿了顿,收敛着情绪语气里透着一股悲凉,“我不过是过怕了被人欺辱的日子,我只是想要一个屹立不倒的靠山。拿什么交换都可以,我不介意踩着别人的尸体站在鼎峰做那个被人仰望又被人辱骂的那个人。”
她声音很小,藏在风力飘过来每个字以鹅毛般的温柔砸在胸口。他眉目动了动,轮廓藏在朦胧的灯光里千变万化。
良久的沉默,他侧头侧颜上随着光影变幻莫测,“我……”
向思南看着他,认真乖巧的在等他的话。
伯庸从屋内出来,没走几步停下,“七爷,人来了。”
他轻“嗯”一声,轻到这个字瞬间被风刮走,再看他已经掠过从黑暗走向光明,潜伏在他身上的野兽再次蛰伏。
“别愣着,过来。”
向思南有那么一刻的呼吸凝滞,她以为纪南归会说点什么。
摇摇头,把那荒唐可笑的想法清散小跑着追上去,落在地板的的身影旁立刻多了一道,随着光线的拉长好像纠缠在一起。
“需不需要我退避一下啊。”
“你是主角,退了这戏怎么演。”
“欸,跟我有关。”
纪南归是大长腿已经进了电梯,她立在门口歪着头在想接下来是什么戏,轿厢里他双手抄在口袋下颔一扬,“过来。”
她抬脚跟进去非常乖巧的样子,“七爷,能不能透露一下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表演要自然,准备的太做作。”
“可我怕啊。”她秀眉蹙在一起,真猜不透这心思隐晦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捞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附耳,“把所有路口堵了,一个老鼠洞都不要留。”
叮,电梯到达一层。
向思南有点心慌,不敢挪步纪南归头也没回拉着她的手腕就走,“我的摇钱树谁也动不得,伤你一根枝叶就是跟我作对。”
她默然,也心思荡漾跟迷恋似的凝着纪南归,没察觉露出一抹笑。
一层的热闹还在继续,纪南归托着他的手很有目的的在走动,五光十色的射灯突然换成了刺目的大灯笼罩着大厅每一个角落。
音乐声戛然而止,跳舞的美女也停了下来就见人群中穿梭的人。
“这,这是要去哪儿?”
他没说话已经上了雅座一直到不起眼的角落停下,向思南这才看清一层虽然像是酒吧可旁边的卡座依然设有赌桌,只是都是些小打小闹当做消遣。
纪南归停下立在一个男人身后,男人个子有点矮几乎被椅背遮挡完。
男人喝叱着荷官是一个愤怒的状态,“发牌,快点发牌别愣着。别跟老子说赢了钱就要滚蛋,谁敢滚动老子就剁了谁!”
向思南拧拧眉往前两步,偏头一看当即辨认出,这男人就是前些日子在酒吧巷道外抢劫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