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项目刚拿到,全公司士气高涨,理应趁热打铁布署工作才对,会议暂缓无疑会引起一些不满情绪,自己还得出面去安抚众人,想想心都累。
正如白晓所料,由于柯屿承的临时有事,她在上班的路上便接到了几位董事的询问电话,刚到办公室还没有坐稳,便又有人敲门。
助理正站在办公桌前抱了一大摞文等待总裁签字,自觉开门,是丰宁的董事之一,也是柯屿承的叔叔柯文方。
“柯老。”助理恭敬的将来者让进屋,不安的看向忙着批文件的总裁。
“叔叔,怎么这个时候来公司了?”白晓立刻起身,打着招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做为丰宁元老,柯文方老早已退居二线不过问公司事情,只管在家里养老按季度分红,现在出现肯定是来者不善。
“阿晓,希望我突然过来没有打扰到你。”看到白晓面前数本文件夹,柯文方本来气势汹汹的走进来,轻咳了一声,语气倒是委婉。
“确实是有点忙。”白晓俏丽的脸庞带着微笑,也不客套,直接承认。
每天到公司她便进入了陀螺似的状态,尤其前两天为了筹备庆功宴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上午签字的文件就更多。
诺大一个公司,事无巨细,很多工作需要总裁和董事长同意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而这些体力劳动柯屿承很少做,所以全部落在了白晓的身上。
柯家人不少,从丰宁拿钱的也不少,可做事的没几个,除了董事长柯屿承还有他两个柯家后辈,只是后者都处于中层,柯文方的大儿子柯屿山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便长话短说。”柯文方清了清嗓子,一副长辈的姿态,表情严肃的看着白晓:“丰宁是我们和你父亲一起奋斗出来的,可谓呕心沥血啊。”
小小感慨,柯文方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屿承是我看着长大的,将公司交给了你们是希望它更好,这次过五关斩六将拿下了全市的重点项目,应该趁热打铁开会协商具体事宜才是,怎么提前安排好的会议说推就推了呢?办公司不是儿戏。”
“叔叔你说的对,丰宁能有今天是你们这些前辈一手打下的,我们只是坐收渔利,有了好的平台发展才是。”
白晓始终保持着谦恭的气度,对何老的质问毫不介意。
“但是接手丰宁屿承和我从来不敢有半分懈怠的,至于今天会议取消,也是屿承他突然有事,我也让助理向大家说明过了。”
白晓继续好脾气的解释,转头看向一旁的助理:“难道你没有向柯老说明白吗?这么大年纪还辛苦跑来,你是怎么办事的?”
助理心里是十二分委屈却不能辩白,因为他看到白晓在暗中给自己使眼色。
抿了抿唇,低下头开始认错:“对不起总裁,可能是我话没说清楚,对不起柯老,让你受累了。”
“阿晓,我知道这么大公司就你和屿承两个独挡一面确实捉襟见肘。”
柯文方看到白晓极好的态度,微愠的脸色瞬间温润起来:“屿山也一直在公司里效力,能力也不低,不如将他提上来帮帮你们。”
终于,绕了一个大弯子,他的本意是想让他儿子进入公司管理层。
白晓已然了解了柯文方的目的,歉意的叹息一声:“叔叔,公司听人事任免一向是由屿承决定,所以……”
其实白晓虽然说的婉转但也是在陈述事实。
她嫁进柯家便接手了丰宁的总裁一职,可名大却没什么实权,公司真正说了算的还是柯屿承。
说起来,白晓在丰宁就是出了力却没什么好处,更像个任劳任怨的打工者。
“阿晓,你这是在推诿吗?”刚刚面色和缓的柯文方再次竖起了眉毛,语气中尽是不满。
“白总,请你过目的市场部下月计划看完没,怎么现在还没送过去?”
突然办公室门被毫不客气的推开,柯屿承淡然的说着,踱着方步走了进来。
看到就这样堂而皇之闯进来的男人,白晓心里是十万句的咒骂,一早上因为他应付不完的质问,他倒是没事人一样风清云淡的很。
“还没有。”
虽然懊恼,可在外人面前,白晓绝对是贤内助的典范,对柯屿承永远是轻声细语,小鸟依人的模样。
“屿承来了。”柯文方看到来者无视他,主动出声,气势也像对白晓那般凛冽。
“叔叔。”柯屿承好像才注意到柯文方,冷冷的叫了一声:“找阿晓有事?”
“我看你和阿晓太忙,就想让屿山帮帮忙。”柯文方老脸陪笑,呵呵的回答。
“他不行。”柯屿承直接下了结论,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柯文方说到想力挺自己儿子柯屿山,却得到了柯屿承毫不留面的拒绝。
“柯屿承,你别忘了丰宁是整个柯家的,不是你个人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亲侄子这样绝决的态度让柯文方无法下台,变的有些气急败坏。
“难道你忘记了十年前的家族约定吗?”
柯屿承对自己这个眼高手低的长辈完全不屑。
十年前柯文几个兄弟姐妹争权夺利,当时要不是柯父力挽狂澜,让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为了统一管理,全家人协商由柯父全权负责公司,其他人不得插手,但是却可以分到丰厚的分红。
“这个当然没忘,不过……”柯文方咂咂嘴,不大的眼睛滴溜溜乱转。
柯屿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悟的拿出手机:“既然如此,那我得通知财务这个季度的分红有变动了。”
柯文方的做法很明显是想破坏协议,那么柯屿承自然也有终止属于他的分红。
听到柯屿承的话,柯文方急了,忙看向白晓求救:“阿晓,你替叔叔说句话,屿承他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是不是?。”
“这个……”白晓站在一旁,本来就对他的突然来访打心眼里排斥,听他这样说,又不能置之不理,含糊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