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有些不悦,但奈何秦晚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怎么也舍不得让她不开心。
“哦,那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秦晚被他这样一打岔,也想起自己买的那堆日用品还乖乖的待在袋子里,忙地放下书,转身去整理去了。
顾景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又去忙忙碌碌做其他的秦晚,终只是轻叹了一声。
他在沙发上坐下,姿态慵懒地看着秦晚就这样在他的屋子里奔来走去,像一只停不下来的小松鼠,抱着她的松果这里藏一点那里放一点。
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一下,顾景琛表情柔和了下来,目光缱绻温柔地注视着秦晚,一秒也舍不得移开。
秦晚好不容易放好了所有的东西,明明没有多大的运动量却还是觉得有些累,比她做一台手术下来都还要累得多。
她揉了揉肩膀,正想去倒杯水喝,就闻到一股香味从身后传来。
因为太过诱人,秦晚觉得自己满肚子的馋虫都被诱惑着爬了出来。
她转头看去,顾景琛提着一个大袋子,正从里面将装着食物的盒子一个个打开放好。
秦晚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看着,顾景琛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饿了吧,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秦晚难得听话,快步跑去厨房洗了个手,又急切地跑了出来。
顾景琛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目光宠溺又纵容。
秦晚帮顾景琛摆好了剩下的盒子,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大概是饿了一顿的缘故,秦晚觉得今晚的饭菜特别的可口。
顾景琛没吃几口,就握着筷子盯着秦晚有些出神。
秦晚不小心对上了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被人盯着看了好半晌了。
“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吗?”也许是血液都涌去胃部帮助消化了,秦晚此时的表情难得的有些傻傻的。
顾景琛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地微笑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你的嘴角,沾了点酱汁。”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抹掉了她嘴角并不明显的痕迹。
秦晚愣了一下,然后看着顾景琛将手指含进嘴里,带着几分回味的舔了舔。
秦晚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她嘴唇抖了抖,想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出口,就被顾景琛先打断了。
“感觉你碗里的要特别好吃些,原来并不是我的错觉啊。”
“啊,啊?”秦晚看着顾景琛一本正经的样子,嘴里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咬着唇,埋头假装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认真吃着饭,但红透的耳尖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顾景琛微微笑了笑,看着秦晚害羞的样子,心中带着异样的满足。
秦晚很快解决了晚餐,顾景琛没吃两口,就要撂筷子。
秦晚看了眼他几乎没动过的饭,迟疑了一下,还是关心了一句。
“你,不吃了么?”
顾景琛听她关心自己,目光便又自然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吃饱了啊。”
如果他的眼神不是一直若有所指地看着她,秦晚大概会真以为他说的仅仅是吃饭。
好不容易关心下别人,结果又被调戏了一把。
秦晚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顾景琛一眼,随即带着几分不悦收拾起了饭盒。
顾景琛爱极了她这副又羞又怒的样子,但也知道见好就收,便默默同她一起收拾着垃圾。
两人的动作莫名的带着几分默契,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一般。
秦晚没有说话,心中对顾景琛的抗拒在这一顿晚饭中,也稍稍减少了些许。
虽然有些不喜欢他动不动就调戏人的习惯,但跟他相处起来异常的轻松,并不让她觉得厌烦。
吃完饭已经不早了,秦晚在书房翻看她之前买的那几本书,顾景琛便也待在书房处理一些公务。
两人共处一室,都安静地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彼此并不互相打扰,气氛和谐。
处理完最后一个重要的邮件,顾景琛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时间。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十点多了。
他看了眼还专注地在灯下看书的秦晚,漫步过去,站到了她的身边。
“时间不早了,赶紧洗漱休息吧。”
顾景琛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秦晚抬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下意识使出了对着过去室友的哀求姿态。
“我就看完这一章,还有一点点了。”
她仰头望着他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顾景琛对她这幅模样完全没有抵抗力,几乎是立刻败下阵来。
“好吧,那我先去洗澡。”
顾景琛哑着嗓子说着,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转身去了洗漱间。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她仅仅是对他露出一点哀求的表情,他几乎都想把一切都献给她。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离他太近,他差点忍不住想要去吻住她。
去拥抱她,得到她,让她永远属于他。
若不是尚存几分理智,他刚刚或许就那样做了。
顾景琛揉着额头,觉得自己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明知道她的性子,那晚是意外也就罢了,他如果今晚还想做些什么,她大概会更厌恶他了。
可他让人只剩了一张床在屋子里,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已经能预料到今晚会是怎样难熬的一夜了。
顾景琛洗了个长长的澡,然而等他洗完出来,秦晚还坐在书房里,看起来连姿势都没有换过。
顾景琛走了过去,伸手关掉了她桌上的台灯。
“很晚了,赶紧准备睡了。”
秦晚有些郁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浴袍上,这才突然回过了神。
她还以自己在国外,被同居的室友催着早睡呢。
她刚刚几乎完全将自己已经跟顾景琛住在一起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当然,更抛在脑后的是今晚只有一张床,他们得睡在一起。
离开了书本,她的神智全部回复到了身体里,她瞬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只能逃避似地钻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