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御深单勾唇角: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略略沉吟,薄御深启动车子,跟上了乔灵离开的方向。
可是行驶了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手机响了。
霍西延幸灾乐祸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不就是被放鸽子了么?你这是干什么?像个女人一样追上去要个说法?”
薄御深默了下,然后一脚将车子踩停在路边。
他看了眼车子前方,自己也笑了:是了,他这是在干什么?
再次启动车子,薄御深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调转车头,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将车子停在霍西延面前。
穿着名贵西装外罩同色大衣的霍西延蹲在马路边,一手捏着打火机一手拿着手机,嘴巴里叼着根烟。
“上车。”薄御深盯了他一眼,冷漠。
霍西延懒散地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烟灰,这才拉开车门上了车。
瞥了眼薄御深阴沉的面孔,霍西延叹气,“刚才我在马路对面,还看见你对你那小娇妻笑脸相迎的。怎么我这个在马路对面等了你半天的兄弟,就被差别待遇了?”
不同于在乔灵跟前的似笑非笑,薄御深一直很冷漠,根本不搭理霍西延。
霍西延叼着烟凑近他,“你在军营里扛了那么久的枪,现在出来了,该把你底下那把枪掏出来使使了吧?不如我给你找个地方?”
薄御深侧眸看他,面无表情。
霍西延撇嘴,耸了耸肩后坐回位置,安静了。
……
……
因为堵车,乔灵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30分钟以后了。
见她出现在病房门口,张护工急忙迎上来,“乔小姐,人还在里面呢!”
乔灵靠在病房门口顺了顺气,这才捏紧拳头推开门进了病房。
一个长发的女人正背对着门坐在病床前。
乔灵的呼吸短了下,唇瓣儿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郦芊芊,你终于来了。”
咬牙切齿。
长发女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清丽的脸蛋儿上闪过茫然。
不是郦芊芊。
“你是谁?”因为心中那股对郦芊芊的恨意还没消下去,所以乔灵的语气有点生硬。
长发女人的眼神倒莫名闪烁了下,她犹豫了下才说:“我是来看望乔公子的。”
来人不是郦芊芊,乔灵有些失望,但还是出于礼貌笑了笑,“我给你倒杯水。”
倒好水以后,乔灵将水递向她,“你是我哥的朋友?”
长发女人的声音低下去,显得越发楚楚可怜,“我是白月伶。”
乔灵僵了那么一瞬间,“谁?”
白月伶看了眼乔灵:“我也是听我朋友说,你哥哥因为车祸昏迷了,还听说你为了给哥哥治病,连家里的房子都卖了。我猜想你应该很困难,所以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乔灵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刷新了。
什么鬼?
“你唯一能帮的忙就是从这里……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乔灵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白月伶深吸了口气,干脆直接道,“我知道你和白夜分手、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可是我和他都是无心的,那次我和他之所以会发生关系,那都是被人设计的!那天我和他都被灌醉了,然后被送到了一个房间,我们……”
“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细节,你出去。”乔灵打断她,嗓音泠泠。
白月伶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她抓住乔灵的手臂将卡强行要塞给她。
“乔小姐,我是真的觉得对你愧疚,所以才过来想要帮你。虽然我家并不是豪门,但是帮你哥哥出医药费还是可以的。我都问过护士了,你已经没钱交住院费和治疗费了,这张卡里有50万,足够你用很久了。你放心,白夜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童年的阴影,除了乔燕京和成釜,乔灵其实非常抗拒被别人触碰。
所以乔灵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推开了她。
白月伶倒是没摔倒,但不知怎么,乔灵的手倒被白月伶那张银行卡划了好大一条口子,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白夜,你怎么来了?”白月伶的表情有点失控。
听到白夜的名字,乔灵的神经绷了下,但她没有转过去看他。
“白夜,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帮帮乔小姐。”白月伶看着乔灵已经鲜红的掌心,“白夜,你快带乔小姐去外科看看吧!”
因为乔灵皮肤很白很嫩,与那红血相衬托,看着越发地骇人。
白夜有些不悦地看白月伶,“皮外伤而已,你这么咋咋呼呼地干什么?再说,她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被新书的纸页割破手指,已经习惯了。”
听到这些话,乔灵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起来了。
“可是,乔小姐流了这么多血,可能会留疤,你……”白月伶着急。
“行了!我爸还等着,走吧!”白夜不耐,直接绕过乔灵来圈住白月伶的肩,,“你第一次见我爸就碰上他身体出问题,还是替自己担心吧!”
走了几步,白夜侧身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乔燕京,而后把白月伶捏着的那张银行卡抽出来,递向乔灵。
“这是伶伶去公司历练的时候挣的工资,你现在刚好需要钱,收着吧。”
乔灵看着自己流血的掌心,没有动。
白夜倾身,将那张卡扔在病床上,“这是给你哥的,不是给你的,把你的那点傲气和自尊收一收。另外,外科在楼下,我会打电话让那边的主任好好给你处理伤口,你自己记得找过去。”
白夜和白月伶离开好久以后,乔灵才机械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病床上的那张银行卡。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悲凉。
乔灵朝躺着的乔燕京挪过去,趴在床头看他“熟睡”的脸。
“哥,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啊?”乔灵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
得不到乔燕京的回应。
乔灵越发地委屈,“哥,手好痛。我也…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