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所以我决定我要回去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那伏在她耳边的男人那一声似带着冷嘲的轻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轻说道:“你以为这样你就能从我手中逃走吗?Alice。”这句话,就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听得任珺菲心里忍不住一紧,眼瞳微微的睁大。
暧昧的气息在这个视线昏暗的房间里一点一点的滋生,一点一点的蔓延,再一点一点的纠缠,直到相融为一,分不清彼此。
任珺菲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姿势太过危险,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但是对于这到了手边的肉,又怎会轻易的叫它给跑了?
他的手,从她的头顶,顺着垂下的发丝一点点往下,最后停在她的脖子上,“Alice,不要奢望你能从我身边离开,这辈子,永远。”
温热的指尖抬起她的下颌,似魔咒一般的低沉嗓音在耳边萦绕,久久挥散不去,明明房间里的视线昏暗难明,可是,西蒙那一双带着邪气的深邃蓝眸,却是那么清晰的映入她的眼中。
气息渐渐靠近,任珺菲紧绷了神经提防着他,但是谁能想到他竟然低下了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任珺菲原本紧绷的神经‘轰-’的一下,全部倒塌,她怔了一会儿,便反抗起来。
任珺菲从来都不是乖顺听话的金丝雀,她有着一个不愿被驯服的高傲灵魂,即便是身处泥沼中,也学不会顺应和屈服,想要将这样一个人永远的折服,仅仅只是折断她的双翼是远远不够的,他想要的,还有更多。
觉察到任珺菲的反抗,西蒙的眼中顿时浮现一丝不悦,他抓住那一双剧烈反抗的手腕,禁锢在头顶,舌头霸道的撬开她的牙齿,与她进行更深一步的交流。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因为呼吸不了而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西蒙终于是舍得放开了她。
他的舌头轻轻掠过她的唇角,微微低着头,在她耳边低沉而暧昧的说道:“Alice,你是跑不了的。”
任珺菲猛的一下睁开眼睛,眼前,是安静昏暗的机舱,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椅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C市飞往渝川市的飞机上,而不是她的宿舍里。
那道声音,就像是一个魔咒,深深的徘徊在她的耳边,只要一闭上眼,那一幕就像是回放一样出现在脑海里,空气里似乎也还能闻到那浅淡的木松香。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结束,飞机缓缓降落在渝川市机场。
从决定回去,到真正踏上这块久别的土地,中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的时间,三月下旬的渝川市,告别了冷意,变得温暖起来。
任珺菲拖着一个黑色复古皮质行李箱,站在马路边上,看着面前的车来车往,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距离他们约定好的时间还剩下三分钟。
“小姑娘,你要去哪里呀?”这时候,忽然有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一位热情的中年大叔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了看她脚边放着的那个行李箱,脸上带着一抹亲切的笑意。
任家的车不知什么时候会来,她看了看手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师傅,渝安陵园去吗?”
渝安陵园在渝川市的另一头,从机场去正好是最远的距离,司机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着拉她这一趟划不划算,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她一眼,不过看她这独身一人的也有点可怜,也没多想就对她说道:“成,上来吧。”
这个地方,任珺菲一直记着,不敢忘记,听见司机热情的应下了,她说了一声谢谢,弯腰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就准备上车。
“任珺菲!你要去哪里。”就在她车门打开了,东西放进去了,就要上车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道怒吼,这个声音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她想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来,直起身子,看向那个朝她走来的身影,友好的说道:“你好,任先生。”
这一声‘任先生’冷漠而疏离,成功的让那个人黑了脸,他走到她面前站定,隔着车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薄怒,道:“任珺菲!你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我是你父亲。”
一个在她记忆里缺席了十二年的人,无情将她送进了地狱,从而换取了一笔不菲钱财的人,如今在她面前一脸愤怒的自称父亲?任珺菲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她从出租车里将放进去的旅行箱拿出来,一脸歉意的对司机笑道:“不好意思,有人来接我了。”
原本到了嘴边的单子一下子就飞了,那个大叔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啐了一口,埋怨道:“不要就早说,浪费老子时间。”说完,油门一踩,车子绝尘而去,留下一串呛人的尾气。
她来到这个地方遇见的第一个人就这么不欢而散,脸上也不见恼,她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微微侧过头看着身旁那个压着怒火的男人,嗤笑一声:“父亲?你也配。”
“你!”被她这么一说,他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蹿了起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怒火一下收敛回去,虽然算不上温和,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任晋岩,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吗?还是说,尊敬的任总从来就没有求过人?”任珺菲微微抬起头,明艳的脸上,唇边那一抹冰冷的嘲讽甚是刺眼,她斜眼睨了他一眼,拎起地上的箱子往那辆车走去。
从机场到任家,十几分钟的车程,坐在车里的两个人各占一边,一个悠然的看着风景,一个似若有所思,时不时往身边打量一二,但都是沉默的。
车子到任家的时候,门一打开,明晃的客厅里,礼服和高跟鞋丢的到处都是,里面挤满了人,热闹的模样让她一瞬间误以为自己是走到了哪个走秀的后台里。
里面那些人没有一个注意到站在玄关的任珺菲,都在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一个个脸上表情凝重,还有人抱着礼服来回的跑。
“姐,你这换个衣服换了多久啦,好了没有呀?”少年变声期低沉暗哑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任珺菲顺着那声音往楼梯上看去。
十多年没见,任珺菲对这个同母的亲弟弟印象早已不深,这会儿再见到他,脸上也只有一点的讶异。
十六岁的少年,身量已经抽高,看着还有些许的单薄,任珺菲打量了他一眼,眼中透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神色,而站在她身边的任晋岩见任珺菲沉默,以为她是不认得眼前的人是谁,便说道:“他是你弟弟嘉磊。”
“是么,可是,我没有弟弟。”任珺菲冷笑着看了任晋岩一眼,随后一脸友好的对面前的少年说道,“你好,我是任珺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