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今栖今天是身负使命来的,爷爷听闻任晋岩将失踪了十二年的任珺菲给带回来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一面,可是又摸不准她如今是个什么态度,只好先叫他过来探探她是个什么态度。
他心里很清楚,任珺菲和任嘉磊是不一样的,任嘉磊好歹是在任家长大,他们看在眼里,可是任珺菲就不一样了,她十二岁失踪,到现在为止过去了十二年时间,这当年,他们也曾派人出去寻找,但,她就像是消失一样,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对于任珺菲的话,段今栖一点也不在意,毕竟段家是真的对不起她们母女,任珺菲心里有恨也是正常的,他看了她一眼,朝她笑了笑,道:“爷爷知道你回来了,他想见你一面,等宴会结束之后,跟我回一趟段家吧。”
他这话,不带任何征求的味道,听得让人有些不太舒服,任珺菲听后只是浅浅一笑,而后抬起头看着他,声音很轻,带着嗤笑与不屑道:“段先生,请问,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就可以擅自替我做决定?”
当年,是他们段家先否决了她母亲与段家的关系,既然都已经否决了,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觉得都已经晚了吗?
“嗯—”谁想到段今栖听了任珺菲的话还真就认真思考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算下来,任小姐应该叫我一声哥哥才是,所以,这个决定,我想我还是做的了主的。”
他话里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他们承认她是段家一份子的意思,想一想还真是讽刺,她往四周看了看,那些前来参加宴会的人无一不是光鲜的很,再看看自己身上,虽然任晋岩准备的礼服也不差,可是再对比她们,就愣生生的差了一大截。
她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手,天真中还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随后响起:“我找到你了!”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违和感,微微皱了一下眉,不过她的反应很迅速,几乎是在那人的手刚刚抓住她的时候就一个侧身,抓着那人的衣领将他给摔了出去,万分庆幸任晋岩给她准备的衣服很结实。
段今栖也算是常来贺家,对贺家的人也算是熟悉,当那儿声音响起起,他就想提醒任珺菲,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那个人就被她给摔了出去,很标准的姿势,他很熟悉,力道拿得也准,所以说,应该被摔的很痛吧。
只听到一声重重的‘砰—’的一声,随后便是一道嚎啕的哭声,就像个孩子一样,可是那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男人的声音。
任珺菲也只是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这个被她过肩摔的人是谁,贺家有一位那方面稍微有点问题的长房长子,也就是这次宴会的主人,贺仪修,虽然说是有点问题,但他是贺家第一个出生的小辈,还是很得贺家老爷子喜欢的。
莫名的,任珺菲觉得自己惹上了一个麻烦。
哭声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也有人认出了地上那个哭的没一点形象的人是贺家的长孙,很快的,贺家的人闻声而至,任珺菲往身旁站了站,恰好是站到了段今栖的身边,她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朝她看来,愣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把视线收了回去,就好像刚才看他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她听西蒙说起过贺家的事,贺家家系庞大,旁支暂且先不说,就说本家,本家一共四兄弟,但唯有三子是最镇的住的,是以,这贺家一把手的位置很早就传到了这三子的手中,外面人都要尊称他一声:“贺三爷。”
贺家的长子名字叫贺容林,今年也有四十来岁,虽说时光不负,可看着那张脸,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儒雅俊美,准确的说,贺家的人皮相都很好。
他一脸着急跑到贺仪修的身边,关切的询问道:“阿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他上下看了看,见他一身完好,也顿时松了一口气,贺家的长房也不止这一个儿子,可唯独就只有这个儿子颇得老爷子的喜爱,若是有什么差池,可就不好了。
她这一举动一气呵成,下手绝对不轻,段今栖忽然觉得头有点疼,他微微斜眼睨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任珺菲,认真打量了起来,如此敏捷的反应,利落的动作,在她失踪的十二年里,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爸,爸,痛,好痛。”被狠狠的摔了一个跟头,贺仪修浑身痛的也只剩下喊痛了,听到他喊痛,这可把贺容林给心疼坏了,他将贺仪修安抚好了之后,站起身看着四周的人,压着心里的怒火大声质问道:“是谁干的?”
还没等任珺菲主动开口承认,就听到这个极其熟悉的声音在众人之后响起,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道:“这是怎么了?大家都聚在这儿。”
任珺菲有些意外在这里看到了贺三爷,之前在C市时,她经常在西蒙的身边看到他,那时他说着一口流利的C市语言,虽说西蒙介绍他时特意也说了他来自渝川市,可是她压根就没将他和渝川市的那位贺三爷联想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是……
贺三爷的真名叫贺容藻,手段狠辣强势,性情又是诡异的让人难以捉摸,三年前从贺家老爷子的手中接手贺家便让贺家稳立于渝川名门之首。
“容藻。”贺容林看到贺容藻来了,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说话的底气也硬了起来,毕竟这受了伤的,可是他的侄子,多少也应该有点态度表示表示。
贺容藻在路上的时候就听人从头到尾的将这件事说了一遍,对于任珺菲将贺仪修摔一个跟头并不觉得意外,他往任珺菲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还在抽抽噎噎的贺仪修,开口说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都散了吧。”
这话一出,贺容林顿时错愕的瞪大了眼,意外的看着贺容藻,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他说:“容藻,那是你侄子,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么?”
在意?贺容藻看了任珺菲一眼,想起那个还待在小楼里的男人,转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想把整个贺家也赔进去,你尽管去追究。”
这是警告,贺容藻都这么说了,贺容林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哪里还敢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