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珺菲对于沈斐的固执没有丝毫的办法,但是她又不认识什么医生,想了想,她还是把电话打到了西蒙那里。
“医生等会儿就会来,阿斐,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来。”任珺菲将沈斐重新扶躺下,拿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就去给她倒水。
沈斐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双手环抱着,紧紧的抓着袖子,咬着唇,像是极力在隐忍什么。
沈放和她说,只要她不把自己的心思和她说,任珺菲永远都不知道,永远都只是将她当做朋友对待,但是相对的,若是她将她的心思全都说出来,或许会将任珺菲推的远远的,可能就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难以维持下去,她不想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想。
不知道为什么,任珺菲总觉得沈斐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她倒了一杯水,转身走回房间里,就看见沈斐抱着被子,半边身子露在了外面。
“你这是,怎么睡的?”任珺菲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就去把沈斐的身子翻正来,又给她将被子盖的好好的。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沈斐那微微睁开的眼睛,和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听到她的脚步声,她立刻将眼睛闭上,装作熟睡的样子。
医生来得很快,但是任珺菲没有想到的是,西蒙竟然会跟着医生一起来,她看着那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微微有些愣住了,尤其是看到西蒙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道:“你来了,那随妃怎么办?”
西蒙听到任珺菲的电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家里人那么多,看一个孩子还是看得住的,就带着人过来了。
医生去房间里给沈斐看病,西蒙就带着任珺菲去了另一个房间,他觉得有些话,一定要和任珺菲说清楚,不然的话,这个样子下去对谁都不好,尤其是沈斐。
“你要做什么?”任珺菲没有想到,西蒙会带她直接上了电梯往楼上去,看着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她心里忽然没来由的有了一层不好的感觉,密闭的轿厢里,任珺菲从那光洁的镜面看着西蒙,见他一直沉着脸,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叮—”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电梯已经到了,清脆的声音瞬间就将她从这逼仄的环境中解救出来,但还没等她缓过来这口气,就被西蒙一把拉住手腕带了出去。
她从没有见过阴沉着脸的西蒙,心里顿时警觉了起来,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不可能,他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腕,一只手拿着房卡刷开了门,将她带进去。
这个房间很明显要比沈斐住的那个房间大上许多,装饰也更奢华,第一眼看过去,就是那一面的落地窗,将窗外的景致一览无遗。
“这是什么意思?西蒙少爷。”任珺菲很是警惕的和西蒙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同时视线落在他身后,那扇已经关上的房门上,在心里算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她有多大的把握能顺利离开这里。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想和你单独聊聊。”西蒙说着,朝她走了过来,他每走近一步,任珺菲都会往后退一步,直到后背贴到了微凉的玻璃窗的时候,她才抬起头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我一点也不想你,离我远点儿!”任珺菲紧紧的攥着手,微微的将身子弓起来,西蒙知道她这样的身体反应意味着什么,他可不想在这里和任珺菲动手,所以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任珺菲感觉到了难以喘息的紧张和压迫感,她的神经绷的很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西蒙,等着他松懈下来,她可以趁机离开这里。
“说实话,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着实嫉妒的很,怎么办呢?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把别的男人说的话听得如此的用心,都快把自己变成一个不认识的人了,珺菲,那个男人的话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西蒙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失落,像是因为任珺菲这段时间的表现而感觉到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任珺菲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听出来,西蒙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她皱着眉,有些不悦的开口道:“他是校长。”
在任珺菲的心里,那个男人是她的上司,是教会她如何在这样一个残酷环境下生存的老师,除此以外,他还是除了沈斐以外唯一能让她信任的人。
“他是校长所以你听他的,那么沈斐呢?对于你而言,沈斐又是什么?”在任珺菲的心里,这两个人都来得比他要重要,或许在她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他的位置也说不定。
沈斐?这是任珺菲第二次从西蒙的口中听到沈斐的名字,不过这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沈斐的名字明显和上一次的有些截然不同的感觉。
“怎么又说到阿斐身上了?”任珺菲很明显不太愿意和西蒙说起沈斐,她能感觉到西蒙对于沈斐的敌意比对那个男人要高上许多,她怕自己一下说太多,对沈斐不利。
“阿斐?菲菲,你不觉得,你和沈斐之间的关系,让别人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吗?你把她当做是能够交付性命的伙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把你当做什么?”西蒙趁着任珺菲有片刻的失神,逼近她将她困在他与落地窗那狭小的空间里。
这时候,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听到这个手机铃声,任珺菲知道是任晋岩打过来的,而这个时候来找她,无非是那个人回来了。
西蒙见她迟迟没有把电话接起来,而是看着那个屏幕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功夫之后,才见她抬起头,朝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戏谑道:“看,灰姑娘要回去打恶毒后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