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她抓到了一个空档,正准备狠狠咬下去的时候,那厮竟然……竟然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格老子的!她咬牙切齿将他推开,狠狠踹了他大腿一脚。他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他的美梦去了。
她也是醉了……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睡意,被这家伙这么一闹,一下就九霄云散了!她给他盖好被子,自己钻在被窝的另一边准备重新酝酿睡意。可,这大冷天的,两个人离得太远了,这被子就像是中间造了一座桥,冷风呼啦呼啦从“桥洞”里蹿进蹿出。迷迷糊糊之际,她便寻着那温暖去了。身边有个大暖炉,竟一夜无梦,睡得无比踏实。
第二天她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苏澈嬉皮笑脸的脸。她愣了两三秒,迅速调整好状态,突然之间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大叫道:“非礼啊!非礼啊!救命!”
不等苏澈出声,她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尖叫道:“你是谁!干嘛要跑到我的床上来?!”心里却在嘀咕,自己这个幅度的抖会不会太过了一点?装得太过会不会让他瞧出端倪来?
苏澈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衫,笑得很有深意,说:“昨儿晚上是你紧紧抱着我不撒手的吧?刚刚醒来时候的姿势你忘记了?”
“苏澈,你个小人,别又想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怒气冲冲地冲着他的方向大吼。
“得了便宜?”他慢慢吐出这几句,一边系腰带一边伏在她耳边吐气,“究竟是谁得了便宜还未可知呢。”他凑到她眼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现在真后悔,怎么关键时刻竟然睡着了。小爷做得不对!既然把便宜送给你占,到最后关头却没让你占全……”
噗——夏小沐郁卒!
他***,每次斗嘴总是斗不过他!苏澈那混蛋,颠倒是非的能力无人能及,就算是无耻如她,也自愧不如!不过,好在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竟然能看得这么清楚了!最多也就是个近视五六百度的样子了吧,心中暗喜,看来要完全恢复视力,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但是,即使看得见还是得装!
她直愣愣地看向前方,撇了撇嘴,突然厉喝一声:“苏无赖,你给我滚!”
门吱呀一声开了!上官云连同着几个人闯了进来,一看房里站着的是苏澈忙忙单膝跪地:“公子!”
“没事,我和苏姑娘逗着玩。你们下去吧。”苏澈挥了挥手。
夏小沐感觉一道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后几人恭恭敬敬退了下去。这上官云就是故意的!在她没让她进来的时候就自己闯了进来!而且,现在还磨磨唧唧的不肯走。
“都说没事了,让你们退下!”苏澈的眉头皱起来了!这厮要不耐烦了!
“苏澈哥哥……”上官云走上前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个字。
苏澈一张俊脸立马黑得彻底了:“他怎么来了?”
夏小沐依然扮演着半瞎的样子,不敢和他有眼神交流。出门前,他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情绪稳定些眼睛会恢复得快些。”说完,转了身就往门外走。
他那动作,那语气,她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他的宠物一般呢?
夏小沐穿戴好衣服,妆模作样摸着出门。正走到门口还没跨过门槛的时候,上官云站在门外一边冷笑着道:“她看你装!明明眼睛看得见,还故意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啊?上官云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眼睛能看见的?貌似她自己也是早上才感觉好许多吧。她不过是刚刚匆匆进来那短短的几分钟,竟然能够看得出来?
她觉得她很有可能就是在诈她!
她微微笑了:“上官姑娘,这话可从何……”一脚就绊了门槛,直直往前扑去!
特么,这个角度既可以把上官云扑倒在地当她的肉垫,又能十分明确地告诉她:你看,她不还是半瞎着吗?这地上的门槛俺都看不清呢……
可她的如意算盘打的时候总是噼里啪啦响,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却困难重重。只见上官云一个灵巧的躲避,就将她避开了!夏小沐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着了慌,完了,完了,这次是真要破相了……
一道白弧在这电光火石间划入她的眼帘,紧接着,她被人轻轻一揽身形一旋,就站了起来!好快的身手!她下意识想要去瞧瞧这高人是谁,可就在眼睛转动的那一刻警醒了过来!
她闭上眼倚靠在白衣人身上,轻声道:“多谢大侠相救。”
一声轻笑在她耳边响起:“举手之劳而已,小沐倒是很客气。”
这人……夏小沐偷偷瞄了一眼,可不是大将军么?他不呆在军营里头,来这永泰城做什么?呵,管他来做什么呢?这慕皖廷可是一大美男啊,此时,他将她搀扶着,她就当不知道呗!
只是,这副场景看在某人心里却异常不对味儿!
“小沐,你眼睛还没好,就到处乱跑!还不给我回房去!”苏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夏小沐打了个哈哈,松开抓住慕皖廷胳膊的双手:“恩人,进来喝杯热茶吧……哦,凉茶!”
慕皖廷笑笑:“好啊。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澈走到他面前,不高兴地斜他一眼:“在下?”
虽然苏澈一脸的不愿意,但是慕皖廷可不管他高兴不高兴,十分愉快地跟着夏小沐进了屋子,喝她的谢恩茶。
上官云在内室里指挥着丫头们收拾,她与慕皖廷苏澈则在外间喝着茶,气氛有种莫名的怪异。
丫头翠青抱着棉被走出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苏澈眉头一皱,就问道:“怎么还把棉被抱出来了?”
翠青小心谨慎地跪下:“回公子的话,这棉被已经被划坏了。”
“划坏了?”苏澈神色奇怪地问道。
夏小沐不紧不慢啜一口茶,淡淡然道:“兄长昨晚逛夜市可是尽兴?小妹昨晚上这房间里可热闹得紧呢,真可惜,那场大戏除了我这个半瞎子,就没别的观众了。”
“他昨天果然来了。”苏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