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捏着裙摆湿的那一处，看着车窗外，脑子里想的却是牧白林和她说的话。
他的原话女朋友，可是他一下子失联了，她连朋友都没得做，现在回来说，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他是否介意她不会把他当朋友，他回答的很认真，只求一个机会而已，弥补当年。
求都说的那么有水准，也真是没谁了，她靠着对他的思念过了这么多年，现在也不过是开个玩笑，他能回来她已是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尊重她的选择，但还是希望，一直是朋友。
可是，朋友两字是那么容易的？
以前他们是男经很开心了，只是她身份已变，凡事，总是回不去的。
即使知道楚煜阳不是个好丈夫，但她还是觉得，既然结婚了，就让自己过的更好一点，以安慰父亲在天之灵，以及母亲的这场……不知从哪儿托的关系给她说的这个相亲。
虽然这场婚姻有点儿戏，完全的闪婚，但她既然选择，也会一步一步走好。
“太太，到了。”
楚衍低声提醒，季枫的安静让他有些意外，哪个女人见到自己男人被另一个女人那么亲密的接触不带一点情绪？连问都不问？
就算感情不够，面子上也不顾了？
但他不是个多话的人。
季枫下车，立刻回去换了衣服。
以前乔芽就总是说她，现在想来，确实需要如此，礼服只有自己做的，才足够美。
想到她，季枫难得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么晚了你打电话，可是要被拖出去喂鱼的。”
乔芽鼻音浓厚，显然已经睡了。
“打扰到你了？才十点……好吧，我有一张设计图，你要不要看？”
还是那张她自己ps掉的，要不是今晚受了刺激，她也不会想要把那张给翻出来，还用板绘给做完。
乔芽打了个哈欠：“你也会熬夜？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不是说，不会为了工作损伤健康吗？嘀！”
她那边有提示音，季枫在打电话的时候就用iPad给她发过去了，就一张而已，她平时也没有打草稿的习惯，一般都是一次成——草稿修一下，直接就能做原图使用。
“你这次还真是……受什么刺激了？”
乔芽清醒了，她只要看到季枫的图纸就兴奋——没办法，她向往钱，而且还会识人，季枫的商业价值都是被她给发掘的，然而季枫的价值，远未开发全。
“你猜。”
季枫也不和她多说，反正，她现在是能睡着了。
电话挂断，乔芽瞪着两只泛光的眼，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恨不得把季枫从手机那边看出来，——不行，不能这么被动了。
……
楚煜阳被盛凌郁挽着，即便他再不想，也要给她一个面子。
“她都已经走了，你还生什么气？”
他不想哄，可是这种话还得说。
盛凌郁一眼白上来：“你看看她那样子，真仗着有你，就谁都不放眼里了？”
“她是头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你别这么计较。”楚煜阳不想所说。
可盛凌郁有些大蛇随棍上杆爬：“我能不计较吗？……她以前都没出席过这种场合？婚礼上没给你丢人吧？”
楚煜阳嘴角微抽，越发不想说话。
旁边有同行过来，他适时找了个话题，盛凌郁也就这点好，看他忙正事，会在一段时间内不打扰。
晚宴持续四五个小时，他只过半就离场了。
他这种身份，自是不用一直待到结束，而且，他出席，多数时候只是表态，态度够了，就什么都够了。
“楚衍。”
“boss。”
他送回季枫之后就回来待命了，此时楚煜阳出来，他在就在门外。
“她怎么样？”
楚煜阳一边问着一边上车。
楚衍顿了一下，没回话。
楚煜阳看了他一眼。
楚衍找了个借口：“您问的是盛小姐？”
“她不过是还有用的一枚白子，”他靠在后座上：“你送季枫回去的时候，她没问吗？”
“没有。”
楚衍平稳的发动车子，行至半路，才又说了一句：“太太很平静。”
楚煜阳今晚气不顺，开始想放任季枫的时候，季枫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回神，人已经很听话的回去了，他知道自己对她没有情义，可是她和别的男人说话那种语气，他就是气不顺。
现在又听到这句“很平静”，更觉得不舒服：“平静到什么程度？”
“好像平时回家。”
楚煜阳一口气堵着——季枫平时回家有什么样子？
回门前，她一直都在二楼书房，没出去过，深居简出的让楚煜阳受不了，回门的时候他特意空出时间陪她回去，本来不想留下吃饭，因为盛凌郁的电话，他对季枫萌生愧疚，就留下吃饭了，当然，那天晚上就是两人培养感情的效果。
然而季枫没有那种回家的态度，楚煜阳想不出来那是个什么平静的状态。
平静固然好，可是少了点什么。
房内一片漆黑，证明着主人已经休息。
楚煜阳上楼，主卧寂静的不似有人。季枫还在侧卧。
很好，这女人就这么和他保持着距离，他也轻松。
一夜无梦。
季枫因为昨晚打扰了乔芽，所以早上被报应了。
刚过七点，乔芽的电话一个劲的响，平时都是自然醒的季枫有些起床气：“没有合理解释，我让你一辈子待我电话的黑名单里。”
人温柔了，威胁都是没气势的。
“我和你商量一下你的这个设计稿的卖出方案，以及利润分成！”乔芽人还在床上，状态也不是很好：“给你半个小时，起床梳洗，然后给我遥控指挥，我运气好的话，还能在中午之前赶到你家吃午饭。”
……
“别半个小时了，就现在，我把地图给你发过去，你走不过来不要紧，打个车，给人司机看一下，一准给你送到地方。”
季枫对上她这个路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乔芽去年的时候还买了车，两周就卖了，发誓再不自己开车——迷路在外，没少遇见坏人的。
“我不，我就半个小时以后再出发。”
乔芽就是骚扰她的。
季枫起身，瞥了一眼时间，就下楼了。
楚煜阳人在餐厅，就看着顾黎一身睡袍，头发凌乱的下来，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口，叫司机。
“咳。”
他出声警告。
季枫没想到他还在，听到声音那一脸的惊讶：“你……今早回来的？”
楚煜阳眉心一皱，好看的东方眼里带了些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