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陌生的，顿了一秒才把名字和人对上。
“你说牧白林啊，我大学时候的男朋友。”
她大方承认。
谁没年轻过？谁没个初恋？
不说初恋那么遥远的事了，就楚煜阳来说，他现在还有女票呢。
只是，她这大方，让楚煜阳彻底沉了脸：“他就是你的过去？”
“对啊，好歹我的过去了，你的呢？天天给我甩脸，今天你又看到了……”
“他给了你什么？”
不提今天还好，提起今天，楚煜阳当然看到了，他看到牧凊叫她，两人笑脸相对，那也叫过去了？
“什么？”季枫想了一下才想起来，直接把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给拍了一下：“他给我的是他的开业名单，呵呵。”
他若不说，季枫还真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挺多，呵，平日里都被他那一张冰山脸给骗了。
季枫的表情，就那么嘲讽的笑。
楚煜阳一步踏过来，伸手撑了她伸手在桌子，一手在她后颈上一掐，一记深吻下来！
“唔！”
这一下太突然，前后不相连，季枫懵了。
木木然被他给亲了。
而且这一吻，还和行事时不一样，季枫反应过来就开始挣扎，抬脚就往他小腿迎面骨上踢去。
楚煜阳没防，腿上乍然一疼，下意识就松开了她的后颈。
但随即就按在了她肩上，往下一压——
一个完美的桌咚。
刚才都没脸红，这一下，季枫却觉得脸上烧的不行。
不是正在说话吗，怎么就这么暧昧了？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季枫使劲撑起一臂距离，坚决不让他再亲近：“是你自己想法粗鄙，干嘛要发泄到我身上？”
她本是那么好的家教修养，生被他给磨的几尽怠净。
楚煜阳本来没很生气，可是她那么一嘲笑，他就想要这样，也没忍，也不想忍。
伸手把她的手腕合进一只手里，忽然发现她手腕好细，这么捏着，还没他一手宽。白净细长，腕骨凸起，手指摸上去，像是把玩久了的核桃。
他心里一动，低头亲了一下，还带了响：“啵！”
季枫一颤，忽然发力挣了开去，一脸火红的瞪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楚煜阳愣了。
如果刚才他的感觉没错，季枫是在害羞？
在床上她都没这么害羞的，这有点不太正常……
却忘了，自己也很突兀。
……
季枫一出来就后悔了，这是她的画室，怎么他在里面对她这样那样的，她还要先出来才能破掉气氛？
好气哦。
他这么反常，受什么刺激了？
又回头看了一眼画室，季枫回了自己卧房——今天的楚煜阳不正常，又是晚上，她还是不要问了，万一被吃干抹净……就不好了。
楚煜阳看到她的书桌上放着的东西，有些惊讶，但想到她那过世的父亲，又有些了然，再想到刚才季枫的反应，这就连上了，原来事出有因，所以不太正常。
心里忽的松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季枫这么上心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有些心烦，直接就出去了，门都没带。
一夜无话。
季枫早上起了个大早，就到画室收拾东西。
那开着的门，让她直皱眉，就算是在家里，可这门开着，也太不尊重里面的东西了吧？
好在她昨天买的那些都还在，也没乱。
她利落的收拾了，季枫直接下楼，叫司机送她去墓园。
她来的已经够早了，还不到六点半。
在墓碑前，清扫了一遍之后，季枫蹲下身摆了一个圈，把带来的纸扎纸钱一点点给烧了，末了，白酒三杯。
……
有人过来了。
季枫没太在意，以为是其他人家的。
“小枫。”
那人站定，是牧凊的声音。
季枫诧异抬头：“白林？”
他怎么来了？
这话虽然没问出口，但牧凊也知道她的意思：“我来看看，一走五年，没想到叔叔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知道是这儿？”
季枫酒瓶都没收，听到这话，直接站起身来问。
他是走五年了，但季父是在他走后过世的，他怎么会知道在这个墓园里？
“你那么聪明，何必明知故问呢？”
他放下手里的花束，白白黄黄的一团，峥嵘相放。
明知故问？他这是承认调查了她吗？
“你来，不会只是看看他吧？非亲非故的，我当年没带你见过家长的。”
既然不带绕弯子的，季枫也问的直白。
她早就想知道了，奈何他不说，今天机会这么明显，她自然不会错过。
从他回来的时候，她就好多好多想问，但每次见到，时机都不合适，虽然今天这地方有些阴暗，但时机刚好——希望父亲泉下有知，帮她一把。
“我见伯父的时候，你不在场，伯母知道的。”他淡淡的笑着：“说我穷酸小子配不上你，让我去奋斗一番，顺便，试试你的真心。”
“我爸这么和你说？”
季枫不是不信，如果真要是她爸，这么想也在意料之中，但是，她母亲……
“伯母让我不要告诉你，这样能更好的看你对我的感情，我那时年少，你也知道，就听了话，但是我没想到，等我回来，却会物是人非，”
牧凊脸上表情肃然：“我全部都听话了，甚至连名字都改了，学业完成全部优秀，回来还需要忍耐，就因为，你需要更优秀的人来相配，可是，我不甘心。”
那么久没说，他也同样在憋着，今天确实合适，——晨光微启，薄霞漫天，墓园里，安静的如常。
季枫一身白麻长裙，就那么安静的站着，听他说。
牧凊伸手拉她：“幸好，你一直都叫我白林。”
“妈？”季枫忽然朝他身后惊叫一声：“你不是说，你延机了吗？”
牧凊神色一愣，下意识松手回头看。
“呵，就知道会是这样。”
季枫真是觉得好笑，他果然是怕自己母亲的，还怕的这么很。
简直是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