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楚煜阳不同意她生，就算同意，季枫也会借腹，不是用她盛凌郁的！
即便季枫不是以己度人，但按盛凌郁的作风，生起气来，真就把她撞了，也不是做不出来。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意外。
真是要气死！
撞都撞了，还来和她说那么一堆，几个意思？
楚煜阳皱眉，可惜，季枫正气的脸都扭了，没看到。
她说了一句，“楚先生，我这手，不想留后遗症，所以你的要求，我没办法做到了，要是你急需，可以和乔芽说，她会调度安排的。”
“季枫，你这个时候，还能说这些，我会相信你已经不能画了吗？”他直接把她话打了回去：“睡觉。”
已经很晚了，他明天还有工作。
可是，季枫哪里能睡的着。
气愤难忍，难，忍。
就连楚家那么大的事，她都提不起精神，——到底不是和自身有关的，哪有这骨断肉裂的疼的真。
楚老爷子都已经安排好了，也没等太久，只隔了一天。
楚家的人从来没这么齐过，老爷子却神志不清了，直到最后，也没清明，没有交代半句。
老太太一脸平静，亲手给老爷子换了衣服。
季枫吊着手臂，不好不过来——都在一个医院，而且也是知道的，虽然过来的时候不是和楚煜阳一起，但还是到了，站在最后。
楚烔扁着嘴：“NaiNai，真的要这样吗？”
楚煜阳就在他旁边——孙辈的就他们两个孙子，此时都在床前——直接说：“你要是真不想，早点怎么不劝？”
“我一直都有劝，倒是你，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
楚烔转脸就瞪他，变脸真的和翻书有的一拼。
楚煜阳连半个眼神都没再给他：“爷爷的决定，我向来都是尊重的。”
“你！”
楚烔被噎死。
老太太扫了他们一眼：“过来，给你爷爷穿袜穿鞋。”
最后一程，总要送的体面。
季枫此时看了一眼所有人，前前后后十几个，她却认的不全，而且此时大家关注的都是病床上，她这么打量着，都没人在意。
这些人，可真的不像是一家人，除了此时一脸的同样悲伤，眼神都各不一样。
正看着，忽然听到楚烔说：“阿阳，弟妹呢？这种时候不来，她……”
“我在这儿。”
听到点了名，季枫立刻出声。
她不会给楚烔机会让他能说她坏话的，虽然他不会辱及，但说的难听，她也不想听到。
但楚烔还是有话说：“爷爷鞋都穿好了，你才来？”
……
楚煜阳是想要维护的，但季枫却笑了，气笑的：“我从一开始就在这儿了，就我这伤患样儿，还用得着迟到吗？倒是大哥，女朋友怎么没带来啊？爷爷要是见到了，肯定更安心。”
“这是嫂子？”
季枫一说完，就被两个类似的声音给一边一个叫住了。
这是季枫头一次见到两个长得很像的美女，之前结婚的时候，她们没回来。毕竟是两个美女，若是见过，肯定有印象的。
季枫下意识的左手护右手，看了一眼楚煜阳。
“这是大伯家的双胞胎，比我小一岁。”楚煜阳直接介绍：“左边的是艳阳，右边的是娇阳。”
左右分？
“你们好。”
季枫分不出来，两个一起打招呼。
右边女孩直接说：“嫂子是不是没分出来？我们其实长得不一样，你是看我们时间短，烔哥也分不出来我们，每次我们都能糊弄到他。”
左边女孩子也上下打量她。
可是这是在病房，这么做，真是没问题吗？
季枫莫名的紧张了，看了看楚煜阳，他没暗示失礼，她就放心了。病床上躺着的，可是他们家长辈。
归属感在这一刻，格外明显。
她没有，这些人，也未必有。
老太太悲呛一声：“老头子，你就这么走了，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啊……”
“呜呜呜，爷爷……”
季枫还没反应过来，悲伤气氛直接被渲染了出来，一时病房里都真哭假哭各种哭。
她竟然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时候就被安乐死了？
……
季枫还在住院，所以葬礼前的事，和她基本无关。
甚至，楚煜阳都清闲的可以每天来医院一趟。
他不提，季枫不能不说，斟酌了之后，她委婉的劝道：“爷爷的事，你节哀。”
“季枫，你不会不知道，爷爷是安排好了的吧？”他一脸冷笑：“除了NaiNai，没人悲哀，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季枫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就算是知道，他们一家人回来的那么齐，是为了遗嘱，但这么明显的摆到桌面上，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她家就从来不这样，即便之前，还没脱离家族的时候，也不是这么利益化的。
忽然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煜阳的正式第一句：“季枫小.姐，请问和我结婚你能带给我什么利益？”
病中，最能看到真心。
一点也不假。
季枫摸了一下右臂，决定不劝了。
……
葬礼当天，季枫吊着手臂去灵堂观礼，人很多，场面很壮观，商界半壁江山都到了，楚家的影响力半点不容小觑。
乔芽和乔昱一起来的，看到家属还礼席上的季枫，乔芽鞠躬之后，就过来说话：“你受伤了，和爱岛的合作，我分了一部分给姚羽。”
“谢谢。”
季枫对她一鞠躬，一语双关，——一是还礼，二是工作道谢。
“枫子，和我还这么客气？”她想要笑，又想到场合不对，就敛容转身，到底不好在还礼席旁多待。
一抬眼，牧凊也到了。
要想俏，一身孝。
这话一点也不假，而且男女均适用。
黑西装衬得牧凊格外挺拔，自元旦之后，季枫还没见过他，现在看，觉得他又瘦了。
一旁的楚娇阳小嘴张成了O型：“好帅！他是单身吗？”
季枫低了头：“我不知道。”
还礼席左边是楚伯母和楚母，右边就是季枫和楚娇阳，老太太年纪大了，只在一旁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站不住，被扶到后面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