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曦右手握着笔杆的手微颤，左手不停的在男孩胸膛上摸索。
胸骨，第二肋间，第三肋，第四肋……
就是这！左手绷紧皮肤，右手偏30度微扬，快速落下。
刷——
笔杆贯入男孩左胸中央直直挺立，没入胸口的部分干净整洁没有任何血迹。
大概……是成功了。
顾晨曦手指头打着细微的颤，慢慢地，轻轻地，放松紧握的笔杆，等缓过神才记起呼吸。她刚刚有听到细小的“咔”的轻响，应该是跟外界的空气有了对流，一定程度上压迫了出血的血管。
等几分钟，男孩不再难受喘促，救护车的声音传来，顾晨曦才感觉到背心的冷汗淋漓，一阵风吹来，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不远处，一双清凉地略显薄凉的眼眸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看不清神色波动，却见修长白润的手指轻敲方向盘，那是双极其漂亮的手。
“暮归，该走了。”旁边翻看资料的男人提醒。
冷清的眼眸收回投注的视线，泛起不明的光泽。
黑色宾利慢慢滑入车流，秩序又恢复的井然有序，恍若什么都未曾发生。
顾晨曦敢出手，就做了被认出的最坏打算。但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坐进警局，然而她并不着急。
她是在古泽琛眼皮子底下被带走的，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被带走，没有任何阻拦。以她熟悉他的程度，他应该是气爆了。
往昔，她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任性从来就可以轻易的气炸他。
这次，也不差。
“顾晨曦……顾大明星？才出狱就不消停啊，怎么，这次不搞孕妇，换小孩子了？”年轻男警官眼眸迸发锐利的目光，划过顾晨曦明艳的脸又略微的晃神，无端削弱了几分戾气。
“那么长一根笔管插入小孩子胸口，下面可是心脏啊，也怪不得别孩子妈报警。说是救人，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癖好。”女警将茶杯放下，注视顾晨曦的眼里说不清是什么神色，不咸不淡的冷哼。
顾晨曦微垂眼眸，背却挺得笔直，不发一言。
“哼。”女警满是不屑，嘟囔什么听不太清楚。
年轻的男警出去接了个电话，再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诡异的难看，盯着顾晨曦的眼里神色复杂难辫。
顾晨曦抬眸，眼神中通透的了然，站起身往外走。
女警正要拦，被男警制止。
顾晨曦在门口挺住，侧身，温润的眼眸中情绪很淡。
“首先，对于生命，我还是有最基本的敬畏之心。再者，人都会犯错。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就应该承受外来最大的恶意猜测。”
对着女警倒是淡然一笑，“我比你漂亮比你优秀是既定的事实，你不用自卑，也不用嫉妒得这么明显。”
顾晨曦才离开警局，局长办公室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暮归啊……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没事了，人已经放走了。暮归，你专门来解释可别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吧……她可不好招惹，E市有名的麻烦招惹体，谁粘上准没什么好事。你能避免接触就避免接触，叔叔这是为你好啊，见着她就离远点啊，听话。”
关系？
细长手指拨动按动笔帽，清俊的侧颜逆着光有朦胧的美感，浅色薄唇勾出浅浅弧线，凉薄却性感，咬字间微露洁白的牙齿，“顾晨曦？”
真是个久违的名字和……遥远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