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县山体居多，一路行来多是垮塌的山体，每行至灾民安置点，梁暮归就会分批留下一部分人。
梁暮归在分配人员。
对于顾晨曦是厨娘这个回答，江涛想想还是分外怀疑的，趁着顾晨曦醒来还晕乎乎的时候就问她。
等江涛质问梁暮归为啥骗他的时候，梁暮归凉凉的一句，“我又没说她只是厨娘。难怪多年卡在副主任职称上不来。没毛病。”
江涛：“！”
顾晨曦路过，打了个颤，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刚才路经的灾民伤情并不是很严重，处理不需要太大的技术含量，分配留下的多是基层进修医生或是入院不久的新人。
这次江涛被分下了。
江涛走到梁暮归身边，小声道：“你这学生按道理讲，应该留下了。”
再往前行，情况就越严峻，危险自然不可预估。江涛想，无论怎样，他都不应该被留下这里
江涛的话，是在理的。
梁暮归转身面向江涛，神情谨慎，大概也是在考虑他的话，故还有几分真诚的问道：“江老师，你看，我是讲道理的人吗？”
江涛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半响才挤出一句：“梁暮归，我要报警了！”
梁暮归点点头，“哦。”
顾晨曦看了眼低头颤抖的江涛，默默地数了会他头顶的华发，思量了番，紧跟着梁暮归查看伤员去了。
“老师，你这叫滥用私权，还以权压人，你不怕吗？”
梁暮归顿住，转过身，雪般透白的肌肤上薄唇一勾，缓缓道：“古有孔融让梨，王祥卧冰求鲤，崇敬的就是尊老爱幼，数千年沿袭的美德几近没落，我今天顺势推崇，敬的就是个老字。千古文明，何惧之有？”
顾晨曦瞠目结舌，良久咽下口唾沫，颇为受教的称赞道：“妄我从小研读诗词歌赋、礼仪廉教，居然不知道还能这番理解运用，看来真是及不上老师悟性半分，真是分外惭愧。”
梁暮归嗯了一声，“天赋异禀。不用惭愧太久。”
梁氏流氓，堪称绝唱。
顾晨曦是真的服。
进灾区的路被垮塌的山体拦腰截断，等他们到的时候，武警官兵已经连夜抢通路线，顾晨曦看有警员跟梁暮归交接，警员衣服肩旁出有细微的刺绣图，顾晨曦小时候，跟着李芸兮见高层领导的时候见过。
李芸兮跟她讲，那是尊严，是信仰。
大些的时候，她从细枝末节处知晓，那是国家最骁勇、最精锐的战队，也是作为军人，终身敬仰的地方。
交接完毕，梁暮归坐下拿着像是地图的东西看，顾晨曦在旁边怔愣了半响，迟迟的问道：“老师，这次的灾情很严重吧。”
“嗯。”
“很危险吧。”像是感叹，像是询问，更多的像是……后知后觉。
梁暮归也是察觉到什么，从文件里抬起头，侧颜柔和周正，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到顾晨曦的软软的耳语。
“不过，有老师在的地方，都是安全的。”
梁暮归的神情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看的不是很清楚，那句“现在下车”终究是没有说出来，顾晨曦在他旁边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而这一次，他没有推开她。
- 鹤九的话：
- 今天若是能用手机登录更新，便还有一章，若是不行，连着明天的份于明天一起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