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F的麦总已经看了我们的计划书,正在安排见面的时间,就放心吧。”王磊拍了拍秦蓝的肩膀后,轻轻叹了口气。
“秦蓝,女孩子是需要哄的,这些年,希图也不容易。”肖恩沉沉的看了秦蓝一眼,拉着王磊走了。
他们是合作多年的朋友,是不是关希图,怎么会看错?只是不想让秦蓝难堪而已。
而在他们离开后,秦蓝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移动步子,而手指,却按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迟迟没有拨出去……
… … … … ..
在车上,乔以安简略的介绍了家庭成员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关希图很用心的记了下来。
在他说起大嫂时,声音不自觉的异样与克制,让她对那个优雅得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女子,充满了好奇的想象。
“你大嫂好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关希图赞叹着说道。
“恩。”乔以安的脸色阴沉着不再说话,关希图轻瞟他一眼,也识趣的不再说话。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时间里,演绎着自己或悲伤或欢乐的故事。
她与他只是偶然相识、他偶然救了她一命而已。此次之后,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了,根本没必要知道他的过去,还有他对那个漂亮大嫂的奇怪态度。
沉默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息此起彼伏着,时间一久,倒有种让人坐立不安的尴尬。
“听音乐吗?”
“听听电台……”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那股由沉默而引发的尴尬,瞬间便缓和了下来。
乔以安的嘴角轻轻上翘,伸手按下电台播放按钮,轻缓的音乐缓缓流泄出来。
歌声清婉,如泣如诉,却那么直入人心,两个人越发沉默,在各自的故事里挣扎徘徊。
… … … …
在相遇的城市迷失之前
寻找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握在手中的风筝断了线
是因为我寂寞你才出现
还是你的存在让我自怜
缘分走过我身边
变成答录机遥远的留言
甜蜜在梦幻的一瞬间
留下了真实的思念……
… … … …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在清扬的歌声里显得特别的突兀,瞬间将两个思绪随着歌声飘远的人拉回了现实。
“喂?”关希图看见号码,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惊。
“在哪儿?”电话那边,秦蓝的声音淡然而低沉,完全听不出情绪。
“公寓。”关希图下意识的说道。
“……我现在过来。”秦蓝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关希图抬头看着乔以安,一阵沉默。
… … … …
“嘟嘟”的盲音响起,在两人齐齐沉默了一会儿后,秦蓝不等关希图回答便挂掉了电话。
关希图捏着电话良久,侧头看着乔以安欲言又止。
“男朋友?”乔以安轻哼了一声,声音淡然而低沉。
“能不能、我想、我想先回去一趟可以吗?”关希图轻咬着下唇低声问道。
乔以安侧头看了她一眼,沉稳的打过方向盘,车子快速的向关希图公寓的方向驶去。
“那个,对不起,我就去和他说两句话,不会耽误太久的。”关希图心虚的低着头。
“恩。”乔以安淡淡应道。
关希图沉默着,放下握着电话的手,扭头看向窗外----窗外的街景飞快的往后掠过,秦蓝在机场拿着电话焦急的身影再次掠过心头。
他其实只是太大男子主义、只是太在意他妈***意见,他对自己其实也是挺好的!
回来三天不联络,这次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难得主动的来找自己,却得不到自己的回复,是不是生气了?
“哎,怎么停了?”车子突然停下来,关希图急切的看着乔以安。
乔以安侧头不耐的看了她一眼,一脚油门,直直的冲了过了红灯路口。
“对不起,我没看到是红灯。”关希图这才发现原来是红灯,看着乔以安阴沉的脸,却不敢再说话。
… … … … …
车子刚刚停下,关希图便推开车门冲了出去,一路冲进电梯,直到家门口:“秦蓝!”
打开门,屋里仍是她离开的模样----空荡而安静。
关希图抬腕看了看时间,8点10分,离他打电话过来只有20分钟,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或者路上塞车了?
关希图关上门,急急的往楼下跑去:乔以安斜身倚在车前,看着一脸灵慧的她,此时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跑上跑下,心里不由得浮起淡淡的酸涩与心疼——曾经也有个女孩这么样的紧张他、在意他,而他总是将她当成手心里的宝,捧着、护着,从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焦灼与难堪这中。
现在那个男人,对她可还好……
“那个......”关希图默默的走到他身边。
“话说完了?”乔以安轻声问道,比之刚才的不耐又多了几分温柔。
关希图尴尬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可能路上堵车了,他还没来,我想再等一会儿。”
“恩。”乔以安沉沉的点了点头,倚在车边陪她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小区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关希图再次经历了在机场从希望到失望的心情。
“喂,我一直在楼下等你。”
“临时有个会,不过来了。”
电话里顿时一片沉默……
良久,关希图才轻声说道:“那好,我有事先出去了。”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电话那边,秦蓝的声音冷冷的。
“我……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关希图微几顿闭了闭眼睛,啪的一声,按掉了电话。
抬起已经朦胧的双眼,不想让眼泪流出来----他的一句‘我过来’,她便不顾一切的回来等他;他的一句‘不过来了’,她便在失望与低落的情绪里继续等待。
是她太任性,非要等到他的主动?
还是她太卑微,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也爱着她?
“可以走了吗?”乔以安走过来,看着低着头的她半晌,缓缓伸过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永远是我在等他,永远是我在迁就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也会累的、我也想要有人哄的!”
在乔以安有力的臂膀里,关希图心里最柔弱的软肋、还有一直强忍着的委屈,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她对这段感情从未曾埋怨,可她现在真的感觉到无助和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