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沾衣的院子,云袖急急忙忙地回了她和桃子的房间。
“诶呀,云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灰尘,如此狼狈?”桃子看着云袖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眉头,在将军府呆了这么多年,心中猜测云袖经历了什么。
云袖慌忙摇头,“桃子,我没事,你别担心,今日之事,你切不可告诉沾衣。”
“你放心,我知道。”桃子以为云袖是不想沾衣为她担心,便应了下来。
沾衣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婢女服侍,她需要自己静一静。
她的目光空洞的望着朱红色的窗柩,窗外微风轻拂,可始终拂不去她心头的灰尘。
她为何事而忧愁?
是报仇还是生存?
当然,两者于她来说都至关重要。
“来人!给我搜!”突然间,文莺带着数十名下人冲进了沾衣的院子。
沾衣看到那抹刺眼的红妆,才回神。
桃子和云袖出了门,挡在前面。
“文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可是我们沾衣姨娘的院子,容不得你乱来!”桃子盯着文莺。
文莺捂唇一笑,“呵呵,这院子里有人偷了我的东西!还不容我查看?”
她的目光不停的在云袖身上上下打量,云袖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云袖似乎察觉到文莺的目光,想起方才的羞辱,怯生生地躲在桃子身后。
倒是桃子颇为有勇气,“文莺姨娘,我们姨娘院子里不会有那般手脚不干净之人,你怕不会是误会了吧?”
“呵呵。”文莺冷笑,扫了眼桃子,“你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还不配和我说话!叫你家主子出来说话!”
沾衣正缓缓而来,望着文莺,“文姨娘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文莺冷哼一声,“沾衣姨娘,你这现在刚刚惹了将军不悦,即使下人再怎么见风使舵,克扣你院中的穿衣用度,你也不至于让你的丫鬟偷我的东西啊!”
“文姨娘丢了东西,为何说是我院中的丫鬟?”沾衣拖着疲惫的身子,步履依旧有些蹒跚,双腿沉重地几乎迈不开步子。但是那双幽黑的眸子中,依然不减任何光彩,“文姨娘,可有证据?”
文莺一把扯过云袖,盯着沾衣,“看来你这个丫鬟没有跟你说过,她今日在厨房所遇之事。不过没有关系,让我来告诉你!”
她打量着云袖,似笑非笑,“你这丫鬟去厨房为你打抱不平,因为你这院中供给不好,偷了将军亲自送于我的玉佩!”
沾衣皱眉。
“沾衣,我没有,我没有……”云袖抓着沾衣的袖子,目光一暗,有些许惊慌。
沾衣拍了拍云袖的肩膀,望向文莺,“文姨娘既然说是云袖偷了你的玉佩,你可有证据?”
“我今日只接触过她一人,在厨房她更是对我怨恨至深,不是她能有谁?做没做过,让我搜搜她的身不就一目了然?”文莺盯着云袖,目光尖锐至极。
沾衣瞥了眼文莺身后的十名下人,看向云袖,还未说话,那文莺便下了命令,“给我搜!”
一时间沾衣,云袖和桃子被文莺二人困住,十名下人冲进云袖和桃子的屋子搜查。搜查间满是哐当哐当的摔东西声,显然是故意的。
云袖的目光仇视文莺,就连沾衣也不由得皱了眉头。
“别放过任何一间屋子!连同沾衣姨娘那间!谁知道是不是沾衣姨娘的命令!”文莺冲着几名下人下达命令,笑的春风得意,那眸子更是轻蔑至极,似乎再说,我就是光明正大的砸你的院子,你又能奈我何?
沾衣紧紧地咬着牙关,失了楚也维的恩宠竟又一次让她面对这种人人可欺的处境。
“文姨娘,文姨娘,找到了!真的有!就在云袖这丫头刚刚替换下来的衣物中!”一个下人拿着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朝着文莺走了过来。
文莺拿着玉佩,在沾衣面前晃悠,“沾衣,这就是你的好婢女!”
“沾衣,我没有……我没有……”云袖望着沾衣解释。
沾衣不语,不论是不是云袖所为,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来人!这丫鬟给我重打二十鞭子!沾衣姨娘关进地窖里!谁知是不是沾衣指示下人如此!一切,等将军回来了,再处理!”文莺义正言辞地发号施令。
“你敢!”沾衣死死盯着文莺,“你别忘了,我可是皇上册封的安人!”
文莺呵呵一笑,摸着沾衣的脸庞,“沾衣姨娘,正是因为你是皇上册封的安人,我才没有对你做什么!按理说,那可是将军亲自送我的玉佩,我有权利对你做什么,让将军回来再处置你,已经是我给了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