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临近常山监狱的向海大道,路边的一间咖啡厅。
秦欢点了一杯咖啡,轻轻搅动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抬眸看去似乎还能看见那座监狱的高墙。
“欢迎光临!”
秦欢听到声音抬眸看去,入目的就是那一身惹眼的制服,男人一头干净利落的寸头,眉色冷清,却是一张叫人过目不忘的面容,雕刻般的轮廓,极为深邃,浓稠的眉眼令人不由心生敬畏,她缓缓站起身,扬了扬手。
“萧狱长……”
萧池自然是一眼认出她,不论是最近的新闻报道,还是她本身自带的光环,眉目冷清的朝她走去,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冷冷清清,眸色黑稠却明澈。
“莫言怎么样。”萧池忽然漠声开口道。
“他很好。”秦欢弯唇笑了笑,心中却不由开始狐疑起来。
萧家世代参军或是从政,就看萧池本人的面相都是一个政|治刚烈的人,会帮他吗?
“你找我什么事。”
秦欢笑了笑,“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你可以直说。”
秦欢手指轻轻划过杯缘,轻声开口道:“我想要见一见你们监狱里的一个人。”
“谁。”
“傅修笙。”
萧池想了想,似乎想不太起来,拿出手机。
“监狱有犯人叫傅修笙?”
“是的……”
“犯的什么罪。”
“逃税加行贿。”
“知道了。”萧池挂断手机后看向她,“现在就要见?”
秦欢依然浅笑,可脸上的神情闲散而慵懒,“方便的话。”
萧池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起身。
秦欢勾了勾红唇,跟了上去。
“狱长……”狱警看着她们的活阎王狱长带了这么一个美的女人回来,一个个不由看直了眼睛。
萧池脸色一沉,目光冷冷扫过几人,却带着无言的威严。
几人连忙收回视线,开始各忙各的。
这时有人在萧池耳边说了什么,萧池眉心微蹙,最后看向秦欢。
“他会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秦欢笑了笑,“多谢。”
秦欢走出去后,那名狱警才皱眉道:“狱长,那个傅修笙上面可是有过话的,不准面见任何人,就这么让她见了?”
萧池扯了扯唇,眯了眯眼眸,“上面?有多上?”
那名狱警顿时不说话了,也是,在上面也上不过萧家去。
秦欢看着傅修笙穿着一身狱服,双手被铐在一起,那张和傅郁森三分相的面容如今已经看不出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傅家长子竟已沧桑到仿佛四十好几的人,双髻已经见了白。
傅修笙皱眉看着秦欢,一时间有些错愕,“你是秦,秦……”
“秦欢。”
“对,是你,你怎么会……”傅修笙想到什么,脸色不由变的难堪起来,冷笑出声,“怎么,是傅郁森让你来看我笑话的?”
秦欢看着她眼中的怒火与恨意,才缓缓的笑了,“你很恨他?”
傅修笙双手紧握,脸色铁青,眼中怒火中烧,额头的青筋都突突着。
“你替我转告他,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他傅郁森不得好死。”
“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他?”
“呵,他做了什么,他不只夺权,还让人暗杀了我父亲,气死爷爷,他不是人!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显然,秦欢很意外听到这样的话,她知道傅爷爷因为傅郁森夺权,又将自己的长孙弄进监狱,所以才会气火攻心,脑淤血发作。
但竟然不知道,傅郁森还对傅修笙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大伯下了手。
“他为什么会对你父亲下手?”
“我怎么会知道,我还想问问他,他是不是人,难道真的为了权势就不顾血肉亲情了吗?他怎么这么狠心,手段这么狠毒!”
秦欢勾了勾唇角,冷笑,血肉亲情?
在他眼中真的不算什么,或者说什么都不是。
“那你想不想报仇呢?”
傅修笙通红的眼睛紧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秦欢只是看着他,缓缓的笑了……
秦欢出来后看着萧池,轻声道:“我今天来过这里的事情……”
萧池看了她一眼,淡漠道:“放心,不会有人知道。”
“谢谢。”
萧池闻言不由看了她几眼,眸底闪过若有所思,低声开口道:“你似乎与小时候很不一样。”
秦欢不由心中一凛,“是吗?”
萧池眸光锐利的锁定她,薄唇轻扬,意味深长,“秦欢见到我从来都是叫我一声‘池哥’。”
秦欢紧了紧手心,目光与他对视,没在说什么。
萧池盯着她片刻才收回视线,淡淡道:“回去吧。”
秦欢再次道谢,继而离开。
萧池看着她的背影,拿起手机拨通越洋电话。
“看来是她已经去找过你了。”
萧池叼出一支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摸进口袋,去除打火机点燃。
“她不是秦欢。”
手机那端的莫言似乎轻叹了一声才回答道:“你的感觉向来很准,但她的确是秦欢,只是却不是欢欢。”
片刻,莫言低声道:“她在港城,你帮我多照顾她一些。”
萧池响起那些绯闻,眯了眯眼,“她似乎不需要我的关照。”
“你知道我的意思。”
萧池将烟蒂弹入雪地,瞬间淹没。
秦欢回到酒店响起萧池的态度,拿出手机给莫言拨了过去。
“他知道我不是你妹妹。”
“知道。”
“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因为我也不确定,欢欢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几次面。”莫言说完顿了顿,随后又轻声道:“别担心,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秦欢自然是相信他的话的,房门却被敲响,她回身,徐静已经去开门了。
徐静看着门外的人,“傅总……”
秦欢听到她的声音,转身看过去,对上他漆黑的视线,她弯了弯唇角,对着手机轻声道:“我知道了,先挂了。”
莫言在手机那端自然听得到,“自己小心。”
秦欢将手机挂断,扔在沙发上向他走去,双臂环着他的脖颈。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傅郁森伸手揽过她的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抚着她精致的眉眼,声音低沉,“今天都做了什么。”
“出去喝了杯咖啡。”秦欢懒懒开口,将头靠在他的肩膀。
“一个人?”
秦欢却忽然轻笑出声,看了一眼徐静,徐静会意,转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