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办公室里,古童背着书包站着,他的手被一个老师捉住,生怕他往外溜了。另外几位老师蹲在他的面前似乎在劝着什么。
古思玥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她三步做两步向前走到古童的面前,“童童,怎么了?”
见到妈咪过来,古童紧皱的小脸终于松了松,他指了指一旁面无表情的老师,“妈咪,这个老师污蔑我,一直要我跟陈思涵道歉。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被指的石慧立刻脸色变了变,“古童把他的新同桌陈思涵欺负哭了,我让他向陈思涵道歉,难道不应该吗?”
古童争辩,“我没欺负她。”
“有小朋友都看到了,你还耍赖。古童的妈妈,别说我多嘴,小孩子这么小就撒谎,还不承认错误,长大了可不好。”
古思玥蹙了蹙眉,她儿子虽然偶尔调皮,但会知错就改,“童童,你能告诉妈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于是,古童就简要地将事情说了。
古思玥还没开口,石慧尖锐的声音就传来,“他肯定撒谎了。思涵平日里那么乖,若不是古童欺负她,她怎么可能会哭?”
“石慧!”
班主任不悦地看了石慧一眼,“古童的妈妈,要不这样吧?我们来看看监控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咪,我在教室里就请老师看监控,可是她不仅拒绝我的请求还说我撒谎。”古童紧紧地抱住古思玥,“妈咪,我不想在这里上学了,这里的老师不好。”
古思玥摸了摸古童的头,没说话,和班主任一起看起监控。
监控的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大致内容看得很清楚,尤其是对话听得很明白。
等看完监控后,古思玥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至于班主任脸则是完全黑了。古童并没有欺负陈思涵,反倒还很友善地将零食分享给她。而陈思涵因为她妈咪不准她吃零食拒绝了古童的好意,于是,古童就把零食收起来,陈思涵就哭了。
现场,因为一个小朋友的“举报”,石慧连查都没查,问都没问清楚,直接认定古童欺负了陈思涵要他给陈思涵道歉,在古童提出异议并且提醒老师查监控后,认为古童落了她的面子对古童羞辱起来。
说他是个撒谎精,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教养的。
古童一怒之下,就提出他要回家,不想继续在这家幼儿园上学。
“何老师,我和司先生都相信贵幼儿园的用爱养育、用心教育的理念,才将童童送过来。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入园的第一天,我家的童童就遭遇这种老师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件缘由初衷就给学生定罪的情况。”
班主任狠狠地瞪了一眼石慧,向古思玥保证道,“童童的妈妈,我们一定会给童童和你一个交代的。”
“那我就等着贵园的交代,童童今天受到惊吓,我就先带童童回去了。”说完后,古思玥就抱着童童离开了。
她以为贵族幼儿园会比外面的幼儿园好,但是童童的遭遇让古思玥很不放心。如果她不在的话,是不是今天童童就会被迫道歉?
一想到自己都舍不得骂童童一句,而那个叫石慧的女老师大声叫嚷着童童撒谎没家教,古思玥心中越来越生气,怒意显现在脸上。
“妈咪,别生气了,我没事。”古童敏感地察觉到妈咪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妈咪的脸,“不气不气,干妈说,生气会不好看的。”
被心肝宝贝安慰,古思玥愈发心疼,但也收敛了许多愤怒。
在贵族幼儿园外等候的司机保镖们见古思玥抱着古童出来,心下惊讶的同时,司机赶紧给古思玥拉开车门,而保镖之一走到一个角落处给司宸铭打了电话。
司宸铭收到保镖的电话后,面色沉了下去,一旁正在汇报的总监心里咯噔了一下。
“文件放下,你先下去。”
总监微微松了口气,将文件放下后,迅速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司宸铭起身,站在阳台上,给贵族幼儿园的园长通了电话,谁知,园长知道他的来意后,就跟他讲了事件的原委,之后就开始道歉,表示一定会给古童一个交代不会让他受委屈。
“我要看监控视频?”
园长那边停顿了下,随后很快将监控视频发了过来。
看完监控视频,司宸铭深呼吸了口气,他以前也在贵族幼儿园读过书,怎么不知道,有的老师就是看学生的家势区别对待学生的。
他今早上准备就跟着古思玥一起送童童上学的,但古思玥说童童既然不知道他是他的爹地,那还是别去了,免得童童怀疑。
于是,他就没去。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就应该跟着去。有他在,量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也不敢欺负他的儿子。
“园长打算怎么给我儿子交代?”电话里,司宸铭的声音很冷。
“那个叫石慧的女老师,是幼儿园大班的精英老师介绍进来的,对于教师的招聘我们存在不可推卸的责任。司先生,您看这样,我们会让石慧对童童道歉并且会解雇她,而那个介绍她过来的精英老师也会承担相应的连带责任。”
“教室内不止一个叫石慧的老师,当她这样对童童逼迫不休的时候,另外两个老师似乎在袖手旁观。”
手机一头的园长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心里暗骂一句,这些人尽给他找麻烦,“另外两个老师在这里已经工作四五年了,平日里对孩子们很友善,在家长们口中也是一片称赞。若是就这么解雇了她们,未免太寒人心了。而且,其实,两个老师阻止了,只是……”只是没拦住,因为那两个老师相比石慧来看,没权没势,园长顿了顿,继续道,“司先生,对于这两位老师,我们会进行两个月扣工资的处理,不知您可愿意?”
司宸铭听出园长的言外之意,知道他在为另外两位老师求情,他哼了一声。他也不是一定要咄咄逼人,只是他在乎的是园长的态度,“既然这样,我不希望我儿子还会遭遇这种状况,否则,贵族幼儿园是时候重新换一个新园长了。”
作为贵族幼儿园的主要董事,他有这个权利。
挂掉电话,司宸铭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看。然而,看了大半天,他的视线还停留在第一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