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家妹妹’，你也知女子名声的重要，为何要污蔑‘你家姐姐’呢？”祁言紧盯着莫离柔，一步步向她走去。
莫离柔居然有些发抖，她明显感觉到祁言不一样了，不再是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而是……坚毅，勇敢，说不上来，但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强撑着答道：“是你今日下午告知我要去宜春楼找人的！我看到你自己偷偷摸摸溜出去，想你便是去偷汉子了！”
“如若按照你所说，我既然要偷偷摸摸的去，何必要告知与你？没有人知道岂不是更加安全？你当我是在玩过家家，等着你来捉我？”祁言冷笑一声。
“因为...因为你要我帮忙，你怕被别人看到，所以我留在府中帮你放风！”莫离柔口不择言。
“空口无凭，那你怎知我就去了？”祁言紧紧相逼。
“我看到了！”莫离柔脱口而出，说罢便意识到自己落入了祁言的陷阱，用手捂住了嘴巴。
祁言微微一笑，“你刚刚还说，我自己去的，你留在府中，怎么又变了？”
顾大人脸色一凛，看向莫离柔的眼光愈发沉重。
见自己闺女慌乱不堪，前言不搭后语，三姨娘坐不住了，出言打断道：“言儿，柔儿好歹也是你的妹妹，有这么与妹妹说话的吗？会把她吓到的。”
“那请问小娘，言儿该怎么同妹妹说话呢？教教言儿。”
祁言谦逊的态度让三姨娘有点招架不住，她本想让祁言同往日一样撒泼，使得右相厌恶从而放弃对柔儿的审讯，没想到莫祁言突然这般态度，反倒让她不好接话了。
“且不说你为何会去到春楼里，就论柔儿这个人证，她既亲眼见了你在春楼，那你便是在春楼，想来在那样的地方能做什么，想想便知道了。”三姨娘用帕子捂着嘴巴笑了笑。
“你既然是相府嫡女，就应该以身作则，若是连嫡女都偷汉子，还能起到什么好头？更何况......”
三姨娘说着，起身便走到右相旁边，用帕子轻拍了下右相的肩膀，伏在耳边一字一顿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女儿通常都是随娘的...”
听罢此话，右相一阵火便涌了上来，用颤抖的手指着祁言道：“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你娘？”
好厉害的话术。
明明重点在莫离柔逻辑不通，硬生生就给引到祁言身上了，好一番避重就轻的功夫。右相简直就像被下降头了一般，三姨娘说什么便听信什么！
传言，右相夫人暗养伶人，被抓包后，为证清白，才去的象山寺庙。
祁言自是一万个不相信的，若在从前，她必定会舍命为娘争辩，非得跟右相争的面红脖子粗，逐渐便将右相对她的宠爱一点点消磨殆尽。
这便是三姨娘的目的。
三姨娘知晓右相的秉性，最是厌恶女子偷汉，夫人便是横亘在右相与莫祁言心中的一根刺，也是她与二房的护身符。只要她就此处狠刺下去，嫡女又如何？
无论多大的事项，只要她搬出此事，二人便会不欢而散，而真正需要分出黑白的事项，就这样被放过了。
祁言深呼吸，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好，搬出我娘来，装可怜，谁不会？要我进的陷阱，我偏不！”
祁言倏尔抬眼，望向高台上的右相，眼眶泛红，楚楚可怜，“若是无论言儿说什么，父亲大人都不愿意再听信了的话，干脆言儿也一同去了象山，两条白绫，只是年岁里添了两道香便罢了。”
右相心底一颤，仿佛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打动一般，叹了口气，道：“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证明你自己？”
听罢此话，一直没有声响的二姨娘手指陡然一颤，许是刚刚用茶杯盖点水的时候不小心。
这丫头，不容小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