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国师觉得朕怎样做,才算是有诚意?”曼文的身子往裔自寒的身边靠了靠:“不如朕以身相许如何?”
裔自寒轻巧的躲开了与曼文的肢体接触,目光凌冽,经历了这么多他以为曼文能有所改变,看来是他低估了她的死皮赖脸。
“皇上这么缺男人?”
曼文单身托腮,赞同的点了点头:“朕的确很缺男人,尤其是美男,更缺的是像国师这般清冷的男人。”
裔自寒眯了眯眼:“皇上有这功夫,还不如多放在如何治理朝政上,这样也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
曼文心里冷笑,她要真把心思都放在朝堂上,怕是活不过明年就被他给弄死了。
“有国师在,哪里还需要朕大显身手,朕这样也是为了凸显出国师的能力。”
“朽木不可雕。”
盯着裔自寒离去的背影,目光逐渐冷了下去。
“皇上,现在还去休息吗?”见曼文站在原地不动,小杜子开口问道。
“去,为何不去休息,现在朝廷有人帮着朕管,朕难得做一个闲散皇帝,放着清闲不清闲,那朕才是有病呢,去养心殿。”
小杜子默默的跟在曼文的身后,自从上次国师府回来,曼文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都有些琢磨不透了。
那日与裔自寒聊完,曼文比以往还要不务正业,整日沉迷在歌舞美色之中,经常派人去打探消息,寻找天下美男,护龙卫心里苦啊,他们本是守护皇室一族安全的,现在竟被曼文派去寻找美男,学那些恶霸强抢良家妇男,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强行把人带进宫里侍奉皇帝。
曼文的这一举动搞得新吾乌烟瘴气,人心惶惶,很多良家少男都不敢出门,生怕被捉进宫当皇上的男宠。
曼文的荒唐行为人神共愤,大臣们弹劾的奏折堆满了御书房,怎奈曼文跟个没事人一样,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比之前还要放肆,大臣们没有办法,只能以命威逼,然而让他们心寒的是,曼文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曼文虽是傀儡皇帝,但终究是新吾的脸面,这样下去,新吾的名声迟早被她给搞臭了。
有些大臣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太傅,希望太傅能够劝曼文,怎奈一向最畏惧太傅的曼文,竟直接将太傅晾在一旁,忽视他的存在,太傅对此怒不可揭。
咣当~
茶杯被摔在地上,太傅面色阴沉,想着今日在宫中所受的屈辱,气的牙痒痒。
看来曼文这个皇帝是坐到头了,做事不计后果,三番五次的针对他,她真的以为他这个太傅是吃素的吗?
左部侍郎看了一眼其他几位同僚,又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太傅,开口劝慰道:“太傅何必跟一个黄毛小子生气,皇上年轻气盛,做些有违伦常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太傅皱了皱眉,漆黑如墨的脸仿若能够滴出墨水来:“正常?”
“她现在这副样子与昏君有什么区别?亏的老夫还想着改变她,扶持她,老夫真是瞎了眼,她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老夫耗尽心血在她身上三余载,换来的却是她的羞辱无视,狂妄小儿,老夫岂能容她。”
胸口剧烈的起伏,这一次曼文真的惹怒了太傅。
左部侍郎震惊的看着太傅,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早就知道太傅有不臣之心,却没想到太傅的胆子这么大,毫无顾虑的说了出来,就不怕被有心之人听去,最后落得诛九族的下场?
可一想太傅这么多年在朝廷经营的势力,左部侍郎又释然了,太傅位高权重,早已控制了大半个朝堂,就算被皇上给听了去,也不敢轻易动他,若双方交手,太傅的胜算相比会更大一些。
“太傅这是按耐不住想要对皇上动手了?”
左部侍郎试探的问着,他与太傅是一丘之貉,若太傅真的要谋反,他又怎能逃得过去。
太傅不屑:“老夫这是为民除害,除去了昏君还天下安宁,新吾百姓还要感谢老夫。”
左部侍郎讪讪的笑着,心里徘腹,不愧是太傅,谋反都能说的这么大义炳然,还真是一个老狐狸,他容忍了这么久,怕是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吧。
“你们都下去准备一下,等老夫通知,若想退出者老夫绝不阻拦。”
太傅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座的每一位都听见。
众人窃窃私语,有胆小者想要退出,却被其他同僚给劝退了,从现在的局势上看,太傅是最有胜算的。
以曼文现在的样子,新吾迟早被毁,就算太傅不谋反,也会有别人去推翻新吾。
曼文在他们的心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庸皇帝,手里权势亏空,若没有国师的帮助,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想到国师,左部侍郎有些担心:“太傅,臣看皇上与国师近些日子的关系很好,若我们此时发兵,国师会不会出手帮皇上?”
太傅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这次不但要除掉曼文,还要除掉国师这个障碍,只有国师死了,他才能稳坐皇位,他策划了三年之久,虽然说现在的时机还不算成熟,但他已经等不及了。
“固然国师难对付,老夫也必须要除掉他。”
左部侍郎有些动摇,若太傅对付曼文的话,他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太傅这头,但现在外加一个国师,他不敢去赌,虽太傅老谋深算,但裔自寒也不是好对付的主。
这么多年太傅跟裔自寒明争暗斗,可没讨到什么好处,更何况现在还要外加一个曼文。
曼文这个皇帝看似空无权势,只是挂着一个皇帝的头衔,但先皇曾留下的那股强大势力深不可测,若那股势力在曼文的手里,他们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似是看穿了左部侍郎的想法,太傅冷哼了一声:“若左部侍郎怕了,走就是了,老夫绝不拦懦夫。”
左部侍郎赔笑:“臣虽然怕,但臣愿意相信太傅的能力,更何况太傅对臣有提携之恩,太傅做此等大事,臣怎有不帮之理,就算为报答太傅的提携之恩,臣自当要鞠躬尽瘁,怎能有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