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解散男宠这件事,曼文不但没有遵从大臣们的意见,反而比以往更为放肆,扩建后宫,为男宠修建别院。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曼文竟带着男宠听政,在大臣们的面前秀甜蜜,有些大臣忍无可忍,称病不上朝。
更有甚者直接辞官,对于大臣们的这些行为,曼文不但不在意,反而还觉得很轻松。
她巴不得朝中大臣都告老还乡,称病在家不上朝,这样她就不用听他们整日絮叨。
终于太保忍无可忍,刺死了垂帘听政的男宠。
喧闹的大殿突然安静了起来,透着一丝诡异。
太保丢掉了手中的剑,跪地恳求责罚。
曼文缓慢的站起了身子,惊慌未定的看着倒在一旁的男宠,他的身上都是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在看着她,像是在求助。
曼文虽为一国之主,却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一面,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倒在她的面前,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还是那么无辜。
曼文手指着太保,眼底滑过一抹杀意,这是她活十八载,第一次痛恨的想要杀一个人。
“来人啊,把太保带下去,砍了他的脑袋,挂在城墙上以示宣告,日后谁若敢滥杀无辜,朕便要将其活剥,将其皮挂在城墙外暴晒三日,以示惩戒。”
曼文的声音在颤抖,她知道这个惩罚太过残忍,但比起那些无辜而死的人,这些惩罚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这句话落下,大殿内又惹起了一阵浪潮,皆是反对曼文的话。
怎奈曼文心意已决,又怎会去听从大臣们的意见。
她不耐烦的喊着:“怎么,现在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带下去。”
太保震惊的看着曼文,忽然笑了起来,这是他认识曼文这么久以来,曼文最有魄力的一次。
虽然曼文要杀了他,但他还是很开心,若曼文以后都能像现在这样杀伐果断,做事决绝,不在瞻前顾后,那么新吾也不会败落。
只可惜曼文这股劲用错了地方,他教导了曼文这么久,本想着将她教导成一个严正不阿的明君,却没想到将她变成了凶残暴虐,不学无术的昏君。
他愧对先皇,愧对先后,愧对新吾百姓,他就算是死一万次,都难以赎罪。
“好,好,好,既然你们都不肯动手,那么朕亲自动手。”
曼文拔掉了男宠腹部的剑,太保的这幅样子彻底的激怒了她,她挥剑朝着太保刺去。
众人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幕,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比起众人的紧张,裔自寒反而淡定多了,他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勾了勾唇。
这一刻的曼文倒让他有些猜不透了。
“皇上手下留情。”
莫千凝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求情。
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太保睁开了眼睛,心里一阵酸涩。
他这个做父亲的,今日怕是要牵连她了。
曼文握着剑的手一顿,她皱了皱眉,不悦的说着:“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莫千凝自然知道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可她的父亲都要被赐死了,她如何能坐视不理。
“皇上,固然父亲有错,皇上你也不能果断的判决父亲,父亲跟随皇上身边多年,他对皇上的忠诚之心难道皇上体会不到吗?”
“父亲今日所行之事的确冲动了些,但父亲这么做也不是并无道理,虽父亲处事鲁莽,但他却是为皇上,为朝廷着想。”
曼文冷哼了一声,她容忍太保已久,先前太保为了新吾,让她出卖色相勾引国师,害得她差点就死在了国师府。
这一次更是不管不顾的杀了她的男宠,她若是饶了太保,下次他岂不是要杀了她?
“退下,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臣妾愿意以命换命,若皇上真要杀个人的话,就杀臣妾吧,臣妾愿意代劳父亲,承担一切罪责。”
莫千凝释然的笑着,若是能死在曼文的手里,她这一生也算是有所值了。
曼文握着剑柄的手指尖泛白,莫千凝明知道她对她心怀愧疚不会伤她,她这是在逼她。
听着莫千凝的话太保很是感动,但他不会为了活命而牺牲自己的女儿。
“千凝,退下吧,不要为难皇上。”
莫千凝摇头,泪水打湿了锦帕:“父亲,女儿愿意代你一死,女儿这条命不足为重,可父亲不同。”
叮当~
曼文丢掉了手里的剑,不耐烦的吼着:“够了。”
“把他两个都给朕带下去,关进大牢,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说罢曼文不在理会乱一团的议政殿,跌跌撞撞的离开。
裔自寒绕有深意的看着曼文离去的背影,许久才收回目光,然而他的这一举动,尽数被太傅收入眼底。
太傅含笑的走了过去:“皇上这是开始清理朝堂了,先从太保开始,你说接下来会是你,还是老夫呢?”
见裔自寒不搭理自己,太傅也不恼:“你是一个聪明人,老夫能想到的事,想来你也能想到。”
“皇上近些日子猖狂至极,想来是得到了先皇留下的那股势力,她这么着急的清理朝堂,这是逼我们造反啊!”
裔自寒淡淡的扫了一眼太傅,薄唇上挑:“看来太傅胜算很大?”
“只要你不出手,老夫自然是有把握除掉昏君,国师你一像不参与争斗,这次,老夫劝你还是如以往一样,不该管的,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今日我们若是不除了她,来日她也会除掉我们,为了不在被昏君压制,我希望国师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裔自寒弹了弹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不紧不慢的说着:“多谢太傅提醒,不过,何为昏君,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更何况,皇上一直都是你的傀儡,你还有何不满足?”
裔自寒嗤笑道:“本尊差点忘了,现在皇上这个傀儡皇帝,已经不在听从与你,你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反。”
“不过你这谋反的借口,当真是大义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