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许白杉冷战也已经两日了,说来冷战只不过是她单方面的冷战,许白杉这两天已经打爆了她的手机,她索性就把手机扔在了寝室里。她不晓得如何处理,只是暂时性不想理他。
下午的高数课她背着包一路狂跑,终于在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刻冲进了教室,但高数老师已经很敬业的开始讲课了。
林夜娟背着小书包,挂着一双揉着通红的眼睛,高数老头回头瞅了瞅她又瞅了瞅课本,轻叹了一声,手拿着书指着第一排中间的空座望着林夜娟说道:“来来来,你们旁边的人给这个小姑娘让个座位,个子小小的坐到后排又看不到。”
强行被安排到第一排的林夜娟这节课听得格外认真,偶尔趁着老师不注意,侧过头看了看许白杉。 竟发现坐在他旁边的是关宁,还冲着她笑了笑,她与许白杉在一起后所有的事情慢慢回忆起来,大小每一件事她都阴魂不散,说的好听是友谊醇厚,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蓄谋已久了。
许白杉一节课大半心思都在林夜娟身上,偶尔和她目光对视,就连她朝自己翻白眼都觉得可爱的不得了,他说那眼神像极了一头倔牛犊。下课后,待同学们都陆陆续续走完,他一把拽住了林夜娟的书包。
“你别躲着我说句话可以么?”
“你怎么看关宁的?”
“挺善解人意的,你是不是误会她了?”
“误会倒是没有,只不过她挺喜欢你的。”
“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与她真没什么。”
林夜娟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忽然地问了一句。
“你是这么哄女朋友的吗?”
他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笑了笑,张开双臂,横抱着她下了楼梯,已经赶上下堂课的时间,周围也没几个人,但林夜娟还是涨红了脸。她说她爱看许白杉笑起来露出的白牙和他抱着自己很费力的样子。
“妹子,妹子。”
晚自习后在林荫道上走着的林夜娟听到周围有人在叫她,听声音不像是许白杉,她凑到草垛跟前听,又是两声“妹子”叫的她心里发麻。
“谁?”
“你辉哥,回个头。”
林夜娟一转身从树后面探出个人影,林夜娟深呼两口气。
“贼头贼脑,你干嘛呢。”
“嘘,我思淼妹子刚过去。”
“我怎么没见到思淼呢?”
“她去音乐学院听汇演去了。你怎么能知道!”
“你跟踪她?”
“不要用跟踪这个词,那是仰慕。废话不说了,你把这书有时间放到她桌上就行了。”
“我不想送,你自己去。”
“我送你一条许白杉的信息,顺便你也帮我思考思考。”
“说来听听。”
“前段时间我倒是无意间碰到思淼跟许白杉,他俩有交集,但其中具体信息我也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了什么就给我透露透露。”
“同班同学能有什么,我不也和你正会面么。”
对于许白杉以及他以前的事,她一直都没有听他提起过,想必都是为高考发愤图强的寒窗日子,想来也是枯燥无聊的。林夜娟接了高辉递过来的钢琴书,这已经算是第三次帮高辉送东西了。
末了,林夜娟嘀咕了一句,“你这送礼物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呢?”,谁知他冒出一句“想她想的紧,就送点礼物宽宽心。”
头一回送东西是她和思淼逛街时,他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冒出来,拍了拍林夜娟,手里递给了她一个钱包,正是刘思淼刚才看上的那款,高辉歪着嘴示意她让她给身边的思淼,林夜娟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说道“思淼,高辉找你有事。”高辉一听脸立马红了,一溜烟就不见人了。
第二回送东西高辉黏糊糊的坐到林夜娟身边,一边夸着林夜娟漂亮,一边从将手里拎的一包药放在桌上。
“我刚看思淼妹子连续打喷嚏还咳嗽,肯定是感冒了,帮帮我把药给她吧。”
“你自己怎么不给。”
“妹妹啊,哥每次给都不要啊,每次拒绝她那个微笑啊迷死个人。”
“喂,高辉,你干嘛呢,去,靠边坐去。”许白杉走过来,冲着高辉喊道。
“就我那小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让小叶帮忙递个东西呗。”高辉朝着许白杉挤了挤眼。
“你这样不好,一个大男人像个什么样。”
“许哥,你看你这爱情事业双丰收,总得给兄弟帮帮忙不是。”
“只允一次,下不为例啊。”
那天也恰巧赶上刘思淼心情不好,她突然将林夜娟递过来的药统统扔进了垃圾桶里,嘴里愤愤的说道,我不要,我不喜欢,为什么还送呢,林夜娟你以后就别再收了。可林夜娟不收,她的桌子上莫名其妙还是会放上糕点、蛋糕、书、首饰等物件。
最初她说不想欠人情,知道名的都退回去了,后来退来退去嫌麻烦,不闻不问,该吃吃,该看看,有事寝室里想吃什么就直接打着思淼的幌子问别人要了,已经过分到如此程度了,但还是有人乐此不彼的送着。
刘思淼回去后,看到那本钢琴谱开心的笑了,可还没翻两页就已察觉了高辉那突兀的两行字,也不知请谁写的字,字倒是蛮漂亮的。
那是诗人徐志摩说的一句话,“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她早已习惯了高辉追她的方式,又翻了翻书,从容的将书的第一页撕下来揉成团丢进了垃圾筐里。挎着包,匆匆就出门了。她向来如此沉默,只有在寝室热闹时,偶尔才会冒出一两句话来。怕是与谁都亲近不来。
倒是寝室里其他两个人偶尔还会同林夜娟问问近来的事。
“叶子,最近咋没见着关宁来找你。”马欣然躺在床上好奇的又说道,“她这两天倒是与班长联系的紧,就前天我还碰到他俩寻你呢。”
“你说关宁她也真是,这举动不教人疑心才怪,你可要多长点心眼呀。”李一慧看着林夜娟叮嘱道。
李一慧与马欣然剖析着关宁喜欢许白杉的种种表现,不断地暗示着要她注意防范,本就心烦的她,最后不得不悠悠地吐出一句,“就这样吧,大不了他俩在一起。”
“感情是需要守护的,哪有这么随意就得来的。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她的这份爱情里,关宁只是第一个掠夺者,并且正在蠢蠢欲动,有一句话说的好,欲要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用在感情里也是适用的,将误会越闹越大,处在感情里的人也会因无休止的争吵而疯狂,第三者则随时待命,趁虚而入。显然这个道理林夜娟是不懂得。
第二日下午,她拨通了许白杉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压的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