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秃顶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厉言川的脸上。
饶是厉言川能忍,也无可避免地闷哼了一声,一缕鲜血挂在嘴角。
沈婳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秃顶打的人明明是他,可她却已经快要无法呼吸了。
“言少,你这是在自讨苦吃。真别说,打你这种身娇肉贵的大少爷,真TM的贼爽!”秃顶哈哈大笑起来,又踹了厉言川一脚,才转头看向沈婳,臭烘烘的嘴在沈婳脖子里啃了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
沈婳真是快要吐了!
“美女,乖乖地,哥高兴了就给你解开绳子放你走,或者带你一起远走高飞也不是不可以啊,哥有钱!实话跟你说,上面交代让弄废厉言川,不光是要弄废他的两条腿,嘿嘿,他第三条腿也得废了!以后,他连男人都做不成了。”秃顶狞笑着,“所以,你说厉言川会不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到时候你留下可就成出气筒了。”
沈婳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她的五官极其精致,水雾迷蒙的大眼睛里全是惊恐和不安,刷子一般的睫毛因为紧张而不断忽闪……看得秃顶的心都要化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得放缓了那么几分。
“只要你乖乖,哥哥们带你走,咱出国,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秃顶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
沈婳全身的血液都像被冰冻了一般。
她怎么可能不懂秃顶的意思。
但,她宁肯死。
在这样的关头,沈婳那放在椅子后面的手,在衣袖和身体的遮挡下,打开了钥匙上的多用刀。
因为手腕被绑,手掌上也被缠绕的有绳子,她自己给自己割绳子是根本做不到的,只能她给厉言川割绳子,再反过来让厉言川帮她割!
捆绑他们的绳子是那种很粗的麻绳,多用刀不太锋利,找不准角度的话,割半天都没动静,可他们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被绑缚的姿势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轻松舒服地割断绳子,但这是唯一的希望,绝对不可能放弃!
就在沈婳给厉言川割绳子的时候,秃顶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沈婳的心脏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胸口闷着大大的冰块,让她全身发寒,喘不过气来!
秃顶却已经弯腰低头,捏住了沈婳的下巴,强迫沈婳看着他:“妹儿,你说咱们是先接个吻培养培养感情呢,还是直接来?告诉你啊……”
“砰!”
秃顶的话还没说完,原本被绑在椅子上的厉言川忽然起身,狠狠一脚踹向了秃顶那丑陋的要害!
原本一脸猥琐的秃顶,瞬间疼得脸色青白,整个人都蜷缩成虾米状。
这变故来得太快,刚才明明还被结结实实捆绑起来的厉言川,怎么忽然恢复了自由?
秃顶直接被这一脚给废了,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疼得只抽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边上那个胖子满眼惊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厉言川就直接攥住了胖子的领口,狠狠地将胖子的头撞向了墙壁!
连撞三次,胖子直接晕了。
厉言川飞快地拿刀子割开了沈婳脚上和手上的绳子。
说实话,沈婳自己也在极端的震惊当中!
她的确是拿到了恶心秃顶的多用刀正在割厉言川手腕上的绳索,可是……因为她的手被绑着,她使不上劲儿也找不准角度,就只是刚才那么短的时间,她根本不可能割断厉言川手腕上的麻绳!
更何况,就算是她真的割断了厉言川手腕上的麻绳,可他的脚也被绑着呢,他怎么可能忽然完全恢复自由?
“愣着干什么,真想被他们?”厉言川瞥了她一眼,飞快地说道,“把椅子拿过来,我爬上去看看能不能把窗外的栅栏弄掉!”
“哦。”沈婳呆呆地把两个椅子都挪到了墙根,可高度还不够,只能把两个椅子给叠起来。
厉言川飞快地上了晃晃悠悠的椅子,沈婳吓得赶紧扶住,生怕这椅子直接倾倒。
叠起来的椅子,高度还是不太够,不过厉言川的双手已经抓住了窗台,他的手臂用尽全力,用高难度引体向上的姿势,单凭手臂的力量撑着身体,爬上了窗台!
“栅栏挺紧的,不过还好,是用膨胀螺栓固定的,扭开螺帽就行。”厉言川看了看说道。
可实际上根本没这么简单!
没有工具,膨胀螺栓的螺帽又生锈了,单凭手劲儿,太难了!
足足好几分钟之后,厉言川才凭着惊人的技巧,连扭带砸,弄开了两个螺栓,他猛地推栅栏,生锈的栅栏,因为有两个螺栓已经被扭掉,受力不均,在厉言川的猛劲儿之下很快就变形,被掀开了半个身位的空隙,勉强能让一个人通过。
厉言川已经全身是汗。
他回头看向眼巴巴看着她的沈婳,“爬到椅子上,我拉你上来!”
沈婳用力地点头。
两个叠起来的椅子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摔倒,沈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上去的。
终于,她站在了叠起来的椅子上,她朝着厉言川伸手。
而坐在窗台上的厉言川,也冲她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
被他握住的那一瞬间,沈婳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跳得飞快,胸腔之中就像有一团火焰一般,她兴奋得快要飞起来了!这,就是踏入天堂的感觉吗?
然而就在他用力拉她,想要把她拉上去之时,没有关好的门外,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上面又改主意了,要我们务必弄死厉言川,否则尾款一分钱都收不到。疯子,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开工没有回头箭,你觉得咱们放过厉言川,厉言川就能放过咱们?”是虎哥的声音。
紧接着,另外一个阴狠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虎哥,不用激我,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动手弄死厉言川,我无所谓,当年厉言川给了我一枪还把我弄进牢里,现在,我要加倍在他身上讨回来!七发子弹,呵呵,我要让他尝尝被枪击流血致死的滋味!”
沈婳瞪大眼睛,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窗台上的厉言川。
那群人有枪,那群人要弄死厉言川!
脚步声已经近了!
来不及了!
他们跑不掉了!
沈婳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根本找不到一条生路。
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直紧紧拽着她的手,试图把她拉上窗台的厉言川,忽然冲她笑了笑:“对不起啊沈助理,你也听到了,他们要弄死我……所以,我可能要先走了。放心,他们的目标是我,应该不会要了你的命的。最多也不过是让你……给他们服务一下,反正这事儿你已经做熟了的,不是吗?”
沈婳在这一瞬间,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十八层地狱!
原来天堂和地狱,真的只是一线之间。
他松开了她的手,还不忘冲她笑了一下,在她完全没有反应之时,他已然从窗口跃出,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