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贺林衍抬眸,满脸惊喜的起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贺林衍是高她一届的学长,两人在中药领域的成就可谓不分秋色。
两人在一起参加了很多国际比赛,只是当她遇到陌御寒之后,就断了联系。
多年之后相遇,他还是老样子,沉稳温柔。
“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纪可可慌张起身,赶忙想要逃离。
顾林衍追了过去,抓着她的胳膊,“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我回国后,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
纪可可哪儿敢告诉他自己这四年都在监狱里待着!
成了人人喊打的杀人凶手。
“改日再聊,我还有点事……”纪可可委推着将手抽回来,一脸尴尬。
他仍然穷追不舍,“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相信你!但你能不能不要刻意疏远我?”
纪可可早已习惯逃避,碰到熟人,连话都不敢搭一句。
“学长,你误会了,我真的有急事!”纪可可撇头,望向了远处。
陌御寒?
他气势汹汹走了,一把将纪可可拽回,“你们俩在干什么?”
顾林衍认识他,是这次任务的雇主。
“陌先生,老朋友相遇,寒暄几句,应该不影响工作吧?”顾林衍冷下眸子,毫不示弱。
陌御寒冷笑道:“和这个杀人凶手吗?真不知道你和她有什么可聊的。”
纪可可狠狠的瞪了回去,“对,和我这个杀人凶手有什么可聊的?那麻烦陌少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
说罢,她愤然离去。
陌御寒瞥了顾林衍一眼,“我劝你离这个女人远一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林衍一脸茫然,等他回过神来,两人的影子,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车内。
几乎是被这个男人拎上车的。
纪可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脸冷漠,“不知陌少又要和我这个杀人凶手说些什么!”
安静的可怕。
陌御寒一言不发,坐在那里。
她莫名觉得恐惧,尤其是当陌御寒沉默的时候。
不知这男人又想怎么折磨自己!
“你和他认识?”
突然,陌御寒发了话,冰冷的语气,令人不寒而粟。
纪可可撇头,“与你何关?”
陌御寒一把扯过她的身体,怒焰,正肆意蔓延。
“我把你送到医院,是为了救晓柔,不是让你勾搭男人!”
他阴暗的脸上,带着怒意,望向了纪可可。
“我和顾师兄……”
“顾师兄?叫的可真亲切!”
男人的怒意中,带着嘲讽,他紧紧捏着纪可可的胳膊。
“我警告你,呆在医院,好好给我研究药!否则,你的孩子,别想见!”
陌御寒深幽的瞳孔,暗流涌动的威胁,令她心里一紧。
“陌御寒,答应的事,我会做到,但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和谁说话,是我自己的事情。”
纪可可撇过头,将胳膊用力往回撤,挣脱了他的牵制。
胳膊上的红印,触目惊心。
一道道伤痕。
“呵!你以为,你能摆脱我吗?”陌御寒冷言道。
车缓缓停在门口。
他拖拽着纪可可下车,把她扔到一楼杂物间。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直到晓柔醒来。”
啪——
门被他狠狠关上。
打开灯,她看到凌乱的杂物间,并无反应。
至少,这里比监狱好多了。
就算没有床,没有被子,但至少,不会有人半夜踢打自己。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找了处宽敞无杂物的地方,躺下。
地板冰凉,有些刺骨。
纪可可觉得不舒服,便起身,靠在墙边角。
半夜,她几乎是被冻醒的。
来到客厅,一阵暖气扑面而来,冻僵的全身,慢慢苏醒。
“呼……”
纪可可搓了搓手,身子蜷缩在沙发上。
翌日。
醒来后,她发现身上居然多了一床被子?
纪可可望向四周,空无一人。
突然,陌御寒从楼下走了下来,她急忙抱着被子,钻到杂物间,把被子放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她朝四周望去,没了陌御寒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纪可可正打算去厨房自己做点吃的,就看到江淮忙碌的影子。
“纪小姐,早。陌少今天有事,一会儿我送您去医院。”
江淮还是那么客客气气,说话谨慎。
“好,谢谢你了。”她友好的回应,“对了,昨天晚上,是你给我放的被子吗?”
江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
“真是谢谢你对我这几天的照顾了。”纪可可心中满怀感激。
虽然江淮一直是陌御寒的手下,但心肠很好,没有他那么可怕。
吃过早饭,江淮把她送到医院门口。
刚下车,纪可可便遇到了叶茵茵。
小姑娘屁颠屁颠跑过来,准备和江淮说句话,人还没见到,对方早已经开车扬长而去。
“纪可可!你和她究竟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送你来上班?”
叶茵茵赌气般撅嘴,拉着她不放。
“没什么,就恰巧遇到了。”她婉言道。
但这丫头死缠着不放,非得纪可可说个所以然来。
两人一路上聊天,来到实验室,只看到严天宇一人。
“怎么不见顾师兄呢?往常他来的最早。”叶茵茵自言自语,四处张望。
正在记录数据的严天宇撇头,“不知道,连东西都不在了,应该是有其他项目。”
纪可可心里一颤。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顾林衍才……
“啊!没了顾师兄,咱们的进度又得推迟了。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每天要见那张臭脸!”
叶茵茵吐槽道,她想起了陌御寒。
那个脾气暴躁,只会骂人的男人。
每天下午都会来医院看林晓柔。
一见面,就要问进度,要是一无进展,就会破口大骂。
真是可怕。
“叶茵茵,这次只许成功,你别再偷懒,把每天的任务完成!”严天宇一脸严肃,抬了抬眼眶,叮嘱道。
纪可可全然没有听到他俩的对话,心里正因另一件事困扰。
她跑出门,找了处角落,拨通了电话。
“是不是你干的?”她低声质问道。
耳边传来男人的嘲笑,“你太高估自己了。”
“是他亲自向我辞职的。”陌御寒一字一句,充斥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