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梦见她刚住进蝶园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个对未来满是憧憬的小姑娘。
薄家的人来接她去蝶园的时候,她几乎是直接当着来人的面高兴的跳了起来。
一个大家闺秀的小姐,却当众没有了礼仪,只因为满心的雀跃。
即使那个说要娶她的男人没有一起来接她。
她到了蝶园,豪华的别墅,处处贴满了代表喜事的红色双喜。这让陆漫迅速忘了刚被折尺打过的手掌心的痛苦,就这么愉快的在蝶园住了下来。
她很快熟悉了新家的一切,在院子里种下喜欢的花草,在客厅装扮精巧的小摆件,将卧室的窗帘和被套都换成喜欢的风格。
别墅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陆漫的痕迹,唯一还陌生的,是她快要嫁的,那个要同他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来蝶园已经快一个礼拜了,薄夜寒从未出现过一次。
佣人们说他忙,陆漫接受了这个答案,心里却依旧失落。
直到那天傍晚,她用完晚餐,照旧去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刚弄完一切回到客厅准备洗澡,一向安静的别墅外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她愣了愣,半天才意识到了来的人可能是谁,被巨大的惊喜砸懵,平静的心瞬间慌乱,扔下手中擦拭的纸巾便朝门口跑去。
还未走两步,眼中便猝不及防出现一道声影。
男人身形高大,裹着月色而行,修长的身姿如柏杨般挺拔,月光如清霜落在他平阔的肩头,清冷的气质如同黑夜幻化而来的夜神。
他踏着满室清霜朝她走来。
那一刻,陆漫清楚的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不及雷鸣,但远比雷声震撼。
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绽开了,一瓣两瓣,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声音。
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逐渐在眼前分明,与记忆里还带着婴儿肥的童稚面容有些区别,但陆漫没有多少时间细细梳理,因为她很快发现,她的未婚夫,好像有些不对劲。
褪去了夜色,客厅明黄的灯光披在他的肩上,陆漫发现,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夜寒,你还好吗?”她忍着羞涩,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发现他的呼吸也是别样的浑浊。
与此同时,她闻到一股酒气传来,裹杂着香水烟味,凌乱而又刺鼻。
陆漫素来爱干净,伸过去的手指不由顿了顿。
下一秒,便看见原本高大如山的男人突然腿一弯,身子直接靠在了一旁的沙发背上。
陆漫担心他摔倒,关切迅速冲淡了一切,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他的身边。细白纤长的手指挽上了他古铜色的健壮胳膊,两道不同的肤色在灯光下交织。
手下的肌肤滚烫,陆漫克制了下手抖,再次小声开口:“你还好吗?”
她看出来了,他应该是醉酒了。
问出去的话依旧没有得到回答,陆漫蹙起眉头,抬手将他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
然而刚动作,面前的人却突然发力,手臂一揽,她眼前的世界顿时翻转。
陆漫轻呼一声,再定睛,两个人倒在了沙发上,抱在一起,她被他压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