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秀瞧了瞧,便走到了苏浅雪身边,挽住她的手,“太子妃姐姐,这天儿这么冷,我们俩手挽手就暖和多了。”
苏浅雪想推开她,可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儿,怕她又想要做什么,所以也没敢轻易推开。
阮香秀一脸纯真无邪地看着苏浅雪,羡慕地说道:“太子妃姐姐长得真好看,若妹妹我能有姐姐一半儿好看,也是欢喜的。”
“妹妹谦虚了。”苏浅雪浑身不自在,可阮香秀这样,她也不好推开,不光是怕她有什么算计,更是怕东方清恒会说她的不是。
毕竟阮香秀什么也没做,只是与她贴在一起取暖,与她说些话聊聊而已。
“姐姐觉得妹妹今儿个擦的香粉如何?”阮香秀继续找话题说着。
苏浅雪微微点了一下头,“很香。”
但其实,她是觉得有些香过头了,甚至是有些熏了。
若非她现在还什么妊娠反应,不然,怕是早就吐了。
“是吗,那妹妹这一路上就都用这个香粉可好?”阮香秀又问。
“嗯。”苏浅雪问一句答一句,回答的中规中矩。
阮香秀也不觉得无聊,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苏浅雪也明白,她是想要在东方清恒明前表现姐妹情深,好彰显她的善良,与人和睦。
但苏浅雪也是愿意配合的,她觉得,只要东方清恒觉得阮香秀好,便会更愿意去亲近阮香秀,那样的话,就会疏远她了,她也就能落得清净,好好地养胎了。
这南下的一路上,阮香秀都黏在苏浅雪的身边坐着,苏浅雪倒是不知,这阮香秀竟是这般有耐心。
她也当真没看出什么,好像这阮香秀真的只是凑过来取个暖说会儿话,什么也没有做。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也是知道的。
奈何,她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
也许,阮香秀这一路上做的这些表现,只是为了让东方清恒更加喜欢罢了。
终于到了陵南香郡,那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东方霆早年就已经让人在这里建了行宫,自此之后,每年北方过冬,他都会带着亲眷来这里避寒。
这一路走了近半个月,刚到了陵南香郡的行宫,苏浅雪就恶阻明显,闻什么吐什么,更别提吃了。
便是勉强吃下去,到最后也还是吐了出来。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随行而来的御医坐在一旁,隔着丝巾给她号脉。
片刻后,御医起身向东方清恒说道:“殿下,太子妃这恶闻食气,食入即吐,看舌淡苔白,脉缓滑无力,之为恶阻,是由胎气上逆,胃失和降所致,微臣这就去开方子熬药,若是太子妃实在是吐的厉害,让宫女取生姜片来,让太子妃含在嘴中,能暂时止呕。”
东方清恒微微颔首,“赶紧去给太子妃煎药送来。”
“是,殿下。”
御医低头弯腰地退离之后,东方清恒又看向一旁的竹儿,“没听到方才御医所言么,还不去取些生姜片来?”
竹儿抖了一下,忙不迭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取。”
苏浅雪已经吐的天旋地转,根本无心管其他的,没想到怀个孩子这么艰难。
还没等她再多想,又是一阵恶心感袭来,她侧过身,东方清恒想也没想就递过来盆子,这本该是竹儿做的。
苏浅雪只觉得再吐,这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劲儿过去了,她才喘了口气,然后躺了回去,她闭上眼睛,实在是没力气了。
这什么都没吃,哪儿能有力气。
十月怀胎的辛苦,她也算是初尝艰辛了。
可是一想到,十月之后,就能看到她的希望降生,所有的艰辛,也都能咬牙撑过去了。
东方清恒放下盆子,喊了别的宫女过来伺候,而这时阮香秀进来,倒是一脸的关心,“瞧姐姐这模样,真是可怜,御医开了止吐方子吗?”
东方清恒点了一下头,眉头紧锁的他,并没有开口。
阮香秀愣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妾身在这里照顾太子妃,殿下放心吧。”
“嗯。”东方清恒又看了苏浅雪一眼,就负手离开了。
苏浅雪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心思在意身边的事儿,她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不用这样吐着。
阮香秀坐到床边,低头看着那脸儿没什么血色的苏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