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怕这一幕被东方清恒撞见,不然,以东方清恒的脾气,苏浅雪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幸她多看了一眼,竟是真被她发现了远处而来的东方清恒,心肝儿一颤,“太子妃,殿下来了。”
苏浅雪一想到东方清恒,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哆嗦,东方清恒有多可怕,让她的心上都蒙了一层阴影。
她本能地推了一下苏景容,“义兄还要巡视吧,我就不耽误了。”
苏景容站得笔直,苏浅雪那轻轻一推,根本就是轻风拂面,他拱手道:“臣,告退。”
苏浅雪看着苏景容远去,直到不见,才算安心。
只是她也觉得可笑。
她这样子像什么,与情人幽会怕被人发现么?
呵,可那也不是她的情人啊。
只是她这样子,是不是就是常人口中红杏出墙的女人,不守妇道,该浸猪笼。
但她与苏景容,虽然只是义兄妹,却从来都是恪守男女大防,循规蹈矩,旁人或许会有龌龊想法,以为她与苏景容有什么,东方清恒不就是这样以为的么,但事实上,他们清清白白。
不过,清清白白的是身,至于这心,苏景容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自己的这颗心,丢了。
丢给谁了,当然是丢给了相处七年的苏景容了。
这样见不得光的感情,只能深埋心中,如今进宫,也算是断了念想,她愿为了他的平安,默默地困在这金丝牢笼里,做一个听话乖顺的玩偶。
只等东方清恒走近了,竹儿有些心慌,低下头,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来。
而苏浅雪,紧紧攥住锦帕,努力正视他。
可这东方清恒的气场实在太强大,那眸光太过凛冽,苏浅雪只看了一瞬,就瑟瑟地别过目光。
好像再多对视几眼,她心中所想的一切,都能被东方清恒看穿一般。
所以,她有些局促不安,有些无所适从。
东方清恒抬手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他,“本宫当真有这么可怕?”
苏浅雪很想说“是”,可这样的话,哪怕是只有这一个字,都是不能说的。
她只能违心地摇了摇头,“殿下不是可怕,是太威严,妾身不过一个小女子,自然不敢直视殿下。”
东方清恒冷笑了一声,“本宫还以为你又是沉默以对,不想,你也会巧言令色,是真的不敢直视本宫,还是心中有鬼,你,比本宫更清楚。”
这也就是为何苏浅雪不敢与东方清恒直视的原因了,东方清恒本就怀疑她与苏景容,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努力地再与苏景容保持距离。
只敢将苏景容往心底一沉,再沉。
不是怕自己如何,是怕会连累了苏景容。
便是不说她对他的情意多深,就说当年,他救她一命,这个恩情,是一定要还的。
他,无论如何不能有事。
可是努力的再多,终有破绽的时候,而这个破绽,是她根本无法控制的。
就像现在,她听到东方清恒这番话后,身子不由地轻颤了一下,她只希望,东方清恒没有注意到。
然而,东方清恒如何能不注意到,苏浅雪的一切,都落在他的眼里,扎在他的心上。
他眸光也是一沉再沉,徘徊在爆发的边缘。
那眉头从来都是高高拧起,见到苏浅雪的时候,就没舒展过。
他一把拽起苏浅雪的手腕,刚想要说什么,就见一个宫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跪道:“殿下,奴才可算找到您了,您快去大殿吧,皇上正等着见您呢。”
东方清恒看了看被他吓得不轻的苏浅雪,那拧成“川”字的眉头始终没松开,他甩开苏浅雪的手,负手离开。
留苏浅雪在原地,心有余悸。
她本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东方清恒的怒火了,这宫人的出现,算是解救了她。
待在东方清恒身边,总是这样受惊吓,她也该习惯了。
只是,眼下松了口气的她,只觉得身子有些发软。
竹儿赶忙扶住她,“太子妃,您没事吧?”
苏浅雪摇了摇头,她若有事,还能站在这儿么,早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不过这心里还是咚咚直打鼓。
“我累了,回去吧。”这气也透了,还是早些回去,藏着,躲着,避开一切人事,这样,东方清恒就不会生气了,是吧?
苏浅雪如是想。
而另一头,去了大殿的东方清恒,刚一进殿,就见坐在龙椅上的东方霆一脸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