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记者是没依据的乱写。楚墨尘的性取向,她可是亲身经历的,不要太清楚哦!
唉,是她让楚墨尘背了黑锅,被讹传成这般,也不知道他一个钢铁直男受不受得了……。
她的注意力放在第三条上,渐渐的,秀眉蹙起。
一大早,宛城瑞慈医院骨科走廊上被一群记者围个水泄不通,最后不得已,经院方和卫家人的驱赶才消停。
病房里。
卫二夫人坐在病床边哭哭啼啼,“一鸣被人打成这样,你们可得想办法替他出头啊!这些人欺负一鸣,打的可是咱们整个卫家的脸。”
卫一鸣躺在床上,脑袋和上半身裹着纱布,右脚绑着石膏,看上去跟个刚从前线打仗回来的重伤病员似的,嘴里不住哼哼着叫嚷:“要不是我躲得快,早被那个姓楚的打死了……啊哟!”
卫夫人对这对母子向来嫌恶,可作为长房媳妇,面子上不得不安抚:“弟妹,先让一鸣好好养伤,至于其他的,我和律风会想办法。”说着,对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卫律风没好气的说:“他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七少来宛城不过一个月,人家是来做生意的,没事去找他这个混混的麻烦做什么,还不是自己惹的祸!自己想办法解决,别把卫家拉下水!”
开玩笑,楚家在帝都是名门望族,犯不着为了这么个废物去得罪人。
他这句话可说坏了,卫二夫人其他本事没有,胡搅蛮缠最拿手,当下扯着嗓子哭诉大房如何如何苛刻他们一家子。
叶千寻进门,正逢卫夫人被吵得心烦意乱,立刻将气转移到她身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到现在才出现,是不是要用轿子去抬你?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律风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反正这里没外人,老爷子不在,卫夫人教训起她肆无忌惮。这次生日宴上,几家递来橄榄枝的名门千金,个个知书达理,模样又漂亮,和眼前这个克父克母的孤儿简直云泥之别。律风这么优秀,没道理娶这么个丑八怪进门,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叶千寻自然知道卫夫人看自己百般不顺眼,她早习以为常了,遂低着头,当什么都没听到。
卫夫人最讨厌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愤愤低声骂道:“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看着就心烦!”
卫律风亦皱眉,“没听见妈在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叶千寻抬眼看过去,语气平静:“我怕自己一开口,会更惹人生气,确定要我说吗?”
卫律风一脸不悦的瞪着她,“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叶千寻淡淡说:“抱歉,没学过单口相声。”
“噗嗤”,病床上的卫一鸣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哎呦,你们一家子不会是怕我闷得慌,特地演一出逗我乐吧?我认识的朋友多,可以给堂嫂介绍脱口秀老师。”
说完,不怀好意的盯着叶千寻瞧:这小妮子怎么一改往日的忍气吞声,开始学会反抗了?这样也好,他巴不得大房鸡飞狗跳,闹出点事来。
卫一鸣眼珠像是黏在了叶千寻的身上,猥琐的目光就像她没穿衣服似的,看得卫律风心头火气。
叶千寻再怎么说,还是他卫律风的老婆,他不高兴碰,不代表其他男人有资格肖想意淫。
“跟我出来!”
叶千寻被他拽到病房外,卫律风手劲很大,“你和卫一鸣是不是背着我有一腿?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当我是死的!”
叶千寻脸色一白,“卫律风,请你不要污蔑我的人品,你怎样对我都行,我不会计较,但请你给我应有的尊重!”
“呵,尊重?”卫律风嗤之以鼻,“你没照过镜子吗?但凡有自知之明,就不会鹊巢鸠占。”
鹊巢鸠占吗?
叶千寻心口一窒,“这个家谁做主你最清楚,专挑我这个软柿子捏,有意思吗?”
卫律风被她讥讽的语气刺激得头脑发热:“爷爷把你强塞给我是没错,可他也没阻止我在外面找女人,你愿意挂个名分守活寡自便,大不了各过各的日子,但要是被我抓到你不检点的证据,我有一百种办法踢你出卫家!”
叶千寻扯出嘴角的弧度,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换了是方雨茉,你也会这样对她吗?”
卫律风目光一厉,面容有些扭曲:“住嘴,谁允许你提她的?”
果然,方雨茉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没人能触碰,她叶千寻更不可能。
她涩然转开脸,却见卫夫人站在病房口,不知道听了多少,此时走过来对卫律风说:“送我回去吧,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待久了我心口闷得慌。”
卫律风这才放开她,用眼神警告了一番,携卫夫人离去。
叶千寻站在原地,调节了一下情绪,重新进了病房。
刚靠近门边,便听见里面母子窃窃对话。
“一鸣,你可别骗妈,身上真的一点伤都没有?让医生再仔细检查一遍。”
“放心吧,我没事。那人一出手,就给了一千万,让我咬死了楚墨尘,想让他在宛城混不下去吧。”
“啊呀,那不是借刀杀人吗?你可别把自己牵连进去,你爷爷要是知道这事,少不了又是一顿揍。”
“妈,你就是胆小,公司财务现在被卫律风那小子把控,别说一千万,我就是周转个一百万,还得看他脸色,都是卫家的子孙,凭什么……。”
门外,叶千寻听得真切,按在手机通讯录“楚墨尘”那串号码上,心里犹豫着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叶千寻理智在告诫自己,不该和楚墨尘私下再接触了,可让她眼睁睁看着别人陷害他,她做不到置之不理,毕竟楚墨尘帮过她。
手指按下的同时,她深深吸了口气,试图用平常心去对待。
“喂?”浓浓的鼻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的男音竟透着一丝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