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子里野兽爪印还有脚印很大,若不仔细看,便很难发现其中还掺杂着人的脚印。
加上那日他们人多,踩来踩去的,更没有怀疑了。
独孤褚眉头紧锁,将注意力放在了她话语中故意两个字上面。
“你是说,有人借着此次两国交好想要捣乱?”若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就更不简单了。
“不止如此。”凤亦白摇头,脸上的表情除了严肃什么都没有。
这般认真,瞬间让独孤褚心中沉了下去。
与她相处两个月,便是上次碰见妖物时她都没有这么认真过,此次这般严谨,只怕事情很棘手。
独孤褚猜想的一点都没错,这件事不仅棘手,而是性质极其恶劣。
凤亦白说,“这些尸首大多生前经历了很多痛苦,说明凶手并不想要他们死的太容易,而是,这件事是有预谋的。”
在他们进村后,那些尸体基本都被搁在一起,足以见得凶手的残忍,根本不将人当人看。
“一个村子起码也有上百人,只是尸首仅剩二十几具,我怀疑其他人都已经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凤亦白说这些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仿佛并不觉得这话有多残忍,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独孤褚蹙着眉头思索了半晌,然后抬眸瞥向自己身边的黑鹰,最后淡淡的将自己的护卫给卖了。
“这件事你可以全权做主,本王会让黑鹰来协助你。”他这么说,也就是打算放权给她了。
凤亦白挑眉,似乎有些惊诧,毕竟一月前这厮还防贼似的防她呢。
“行。”她没意见,给她权力最好,起码不用看人脸色。
将黑鹰给她正好,别人她使不顺手,黑鹰也算是合作过,比起一般人她不必解释的太多。
就这么被卖了的黑鹰看看自家王爷,又看看凤亦白,最后还是识趣儿的闭了嘴。
“……”他这个没人疼的娃永远都是干活最多的。
于是,黑鹰就这么‘愉快’的被凤亦白给领走了。
进宫时候他领着她,出宫时候她领着他……
有了黑鹰,凤亦白的威慑力果然强多了,一进刑部,众位捕头一看是摄政王身边儿的人,立马老实多了,虽然他们也被某白整的够可以的。
俩人刚一进刑部司,管仲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了,慌张的样子一点都不似他平常的精明。
“大人!”
“什么事?”凤亦白第一次见他这么慌乱,蓦然觉得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管仲刚一靠近,立刻就急急忙忙的道,“大人,京郊又一个村子被屠了!”
凤亦白一愣,随即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了起来。她刚才还和独孤褚说怀疑不止一个村子出事,没想到刚出宫就被印证了。
方才她的话,黑鹰也听到了,所以才有些惊愕。
“被屠的两个村子距离有多远。”凤亦白沉声,面色很不好。
这个问题问的管仲一愣,他并没有注意,然而被她这么一说,神情瞬间也难看了起来。
“回大人,距离并不远,只隔了一座山。”他想了想,回答道。
一座山的距离,也就说明屠村的凶手是有目的性的,而且,他会挑选近处下手。
“立刻派人,围绕两座村庄十里以内开始排查!”凤亦白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觉得那个凶手出现的并不是偶然。
就如独孤褚所说,或许是有人故意在扰乱视听,借此打乱大燕与大梁交好,同时也是为了搅乱大燕内部。
“是!”管仲脸色一冷,随后领命。
管仲很聪明,他对凤亦白的印象不说很好,但他觉得这个人或许是有真本事的,并且本事绝对不小。
他向来对有真本事的人抱以尊敬,所以他对凤亦白改观了许多。
管仲领了命令,亲自带人去京郊开始排查,整整一日都没有回来。
直到夜晚,一行人趁着夜色准备回城,哪知刚出村子便遇袭了。
管仲带的人不少,在京郊十里内排查了将近十余个村子,闹的动静也不小。
他估摸着是惊动了凶手,所以这刚一出村子就遇上了对方。
本来一日下来没什么发展,加上夜色浓重,管仲有些焦急,只想带着十几名捕头和捕快准备赶紧回城交差,所以走的也很急。
一行人刚出村子有一会儿,前面的树林里就突然窜出来个人,吓了众人一跳。
唰唰唰的,十几名捕头和捕快立马拔刀,还没来得及发问呢,那忽然窜出来的人居然跟不要命了一样,冲着他们就来了。
众捕快一看那还了得,瞬间十几人将那人给围了上去,不过片刻便动起手来了。
这无名人伸手很不错,而且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愣是应战了十几人不落下风。
管仲几人一看不行,于是变换打法,十几人硬是将这人围在了最里头,就是打不赢也要将他困死。
昏暗的夜色,头顶连个明月都没有,四周都是丛林,到处都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
十几人本来已经占了上风,眼看着被包围的那个人体力不济落了下风的时候,管仲便打算一举将人给擒住。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么大阵仗,一般人躲都还来不及呢,只有这人居然还想袭击。
要说他没有古怪,谁都不信。
只见人群中管仲收起长剑,准备一个擒拿手将那人擒住的时候,变故突生!
“吼——”
人群中被包围的那个人突然发出一声兽吼,瞬间震耳欲聋。
他手臂用力一挥,硬是将迎来的刀剑给挥开了。
“叮叮叮——”
那人手臂坚硬十足,居然将不少人的兵器都给震断了,连带着十几人被震出了几米远。
管仲受了波及,掌还没挨着他就被震了出去,顿时胸口一闷,歪头吐了一口血出来。
“吼吼吼——”男人依旧在不停的吼叫着,巨大的野兽嘶鸣,震的众人忍不住捂起了耳朵。
管仲蹙眉看着不停嘶吼的男人,越发的觉得哪里违和感浓重。
他眸色暗了些许,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挥起长剑重新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