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寒光迸发,瞬间就冲着嘶吼的男人刺了过去。
两指宽的长剑包裹着剑气,瞬间破空而发。
“砰——”
长剑却堪堪停在了男人面前,之后就动弹不得半分。
男人面前就像有一道透明的屏障似的,阻挡了长剑,不论管仲如何用力,都没办法伤他一丝一毫。
也正是在这时候,本来仰头正在嘶吼的男人突然停下吼叫,似有察觉的垂下了头来。
即便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但管仲仍清晰的看见了男人的脸。
不……不应该说是脸了,那完全就是一张野兽的面孔。
一张充满狼性的面孔,獠牙外露,一双冒着绿光的眸子让他看起来更像真正的野兽了。
管仲心中不由大惊,蓦然张大双眸,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人怎么会长着一张狼脸,即便离的不近,他依稀看见了那张狼脸上的长毛。
狼脸男人满脸凶狠,一双冒着绿油油光芒的眸子就恶狠狠的盯着管仲,就如同野兽盯上猎物一样。
“吼!”他冲着管仲吼叫一声,瞬间五指一拢,朝着管仲就抓了过来。
长长的利爪,长着雄性十足的长毛,黑黝黝的在这夜色下就像发着光一样。
管仲有些惊慌失措的躲开,男人如今的模样已经蜕化成了野兽,尤其还是个人身野兽。
男人盯上了管仲,一击不中就立刻伸出了另外一只爪子划拉过去。
两手交替,长爪泛着寒光,唰唰唰的快速划向管仲,令人眼花缭乱。
管仲应接不暇,一边快速的退着一边不停的执剑挡着利爪。
“当当当——”
锋利的爪子撞上长剑,迸出火花,一时间竟不落下风,可见男人的爪子有多坚硬。
管仲太过惊慌,交手之间闪躲不及,一个分神便被爪子抓了一下肩甲。
唰的一下,衣衫破裂。
锋利的爪子陷入皮肉中,顿时留下了三道爪印。
管仲中了招儿,歪着身子连忙闪躲,一个闪身朝着男人左边跃去。
男人扑了个空,正好被管仲给躲过去。
其他人回神,又见自己人受了伤,瞬间暴怒而起,也顾不得这人到底是人是兽,提着刀剑就上了。
有了其他人的加入,管仲也终于得空,不再单独应对。
他左侧肩甲受伤,用不上力,只能挥舞着右手,提剑砍了过去。
被十几个人围捕,野兽似的男人应接不暇,挡了这边挡不住那边,而且他看起来并不在乎受伤。
这让管仲钻了空子,他在他身后挥舞着刀剑,长锋利,刺啦一下瞬间刺伤了野兽男的手臂。
噗呲一声。
刀剑砍入手臂,瞬间血液飞溅。
鲜血绽放出血花,滴在了野兽男狰狞的面孔上,令他看起来更可怖了!
或许是疼痛的刺激,又或是血腥味儿的刺激,男人瞬间暴怒了,他大声的吼叫一声,接着全身肌肉暴涨,直接撑破了衣衫,变成了小山似的大块头了。
不过片刻,男人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条裤子,被撑碎的布条就这么挂在身上。
狼头人身,浑身长着灰色的长毛,坚硬的毛发仿佛刺不穿的模样。
即便在场众多捕头见过不少世面,可也没见过这种怪物。
所有人都惊愕了,这东西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三观的认知。
也正是在众人发愣的时候,受了伤的狼头男人大吼一声,接着唰的一下化为了幽光,跳入丛林逃走了。
他的身影飞快,不过片刻就没影儿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众人回神过来之后,眼前就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还有现场的一片狼藉。
还有几人想去追,好在管仲虽然受了伤,但不至于脑袋不清醒,连忙喝止了那几人。
几人看见管仲捂着肩膀,血流不止的样子,最后清醒过来没再追过去。
管仲身为郎中,又是领头之人,他受了伤十几名捕头捕快也有些慌了,连忙扶着他退出了丛林。
一行人趁着夜色急急忙忙回城,这一路管仲流血不止,在进城前便已经昏了过去。
京城有宵禁,他们进城时城门已经关闭了,好在都是刑部的人,即便不是一个司的那也是同事。
司门司的人一见管仲受了伤还昏迷着,连忙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去了。
众人扶着管仲回了刑部,本想招来仵作好歹治一下伤,怎么说也是仵作呢不是?
没想到没找来仵作倒是把凤亦白惊动了。
凤亦白一直在刑部等着了管仲回报搜查结果。
没想到,人没等着,倒是等着了他受伤的消息。
听一名捕头说他们碰见了一个狼头人身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伤了管仲,凤亦白就更加坐不住了。
两人进入大堂,就看见被平放在长桌上的管仲。
他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一瞧就知道是失血过多。
凤亦白眸色微沉,眉峰缓缓蹙起,目光不离管仲的肩甲。
三道长长的伤痕,一看便知道是被锋利的爪子留下的。
虽然这个伤是很狰狞,但对于他们这些长年刀口舔血的人来说也不算什么,毕竟身在刑部,要执行的秘密危险的任务很多,受伤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然而……这个伤口落在凤亦白眼中就不一样了。
她那双眼睛与常人的不同,能看见的东西太多了,譬如那三道爪伤上游走的黑气。
那黑气在伤口中游走,附在上面,正在慢慢的侵蚀着管仲。
这不是普通的伤口,即便是用了金疮药也没用,涂普通的药只会让伤口更加的严重,甚至还会腐烂,如同那些尸体的伤口一样。
“大人!”
凤亦白的到来,惊动了大堂里的人,所有人连忙起身,脸上表情不定,毕竟今夜的事太过玄幻,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郎中的伤。
好在跟在凤亦白身边的捕头是个聪明的,已经如实的禀报过了。
“嗯。”凤亦白点点头,脚步不停,朝着长桌上的管仲走了过去。
管仲昏迷中好像还有些不安定,一张失血的脸不复精明,反倒一头冷汗,苍白的唇色让他显得脆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