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还没看清她的手势呢,就见着管仲方才还苍白的脸色顿时红润了不少。
众人方才知道他们错怪了侍郎大人,原来人家不是要害人,而是在救人。
乔祁脸色好了许多,但是看向严青山的时候却狠狠的剜了他几眼。
反观严青山呢,此刻脸上红一片白一片的,尴尬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知道自己错怪了人,但又不想低头,所以就耿着脖子什么话都不说。
严青山以为,即便她救了管仲,可到底也是走后门进来的,他依旧不服。
只是没人管他服不服,他得罪了凤亦白,凤亦白可没打算就这么原谅他,毕竟她不是圣人。
止了管仲的血,凤亦白便笑意盈盈的收回了手,与众人一同等候着黑鹰的艾叶。
艾叶本就是驱邪之物,管仲被抓伤,只能使艾叶清理伤口的黑气。
正说着,门口便传来了一阵动静,下一秒黑鹰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大堂中。
“凤大人,艾叶拿来了。”
一进大堂,黑鹰就觉得屋中的气氛似乎有些怪,而且除了凤亦白,其他人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
他也没多想,直接拿着艾叶给了凤亦白。
凤亦白接过艾叶,道了一声辛苦就转头去清理管仲的伤口去了。
这些艾叶大多都是晒干的,所以她稍微一使力,这些艾叶就变成了粉尘状的物体。
手心一紧一松,再打开变成了粉末。
凤亦白将粉末状的艾叶洒在管仲的伤口上,三道爪印,分别涂抹均匀。
同时她又伸手入怀,摸出一张符纸,将符纸覆盖在伤口上贴了上去。
做好这一切后,凤亦白就发现除了黑鹰,所有人都仿佛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
凤亦白默了,他觉得这些人的反应有种她在跳大神的感觉……
她眨眨眼,决定不再理会这些人,免得又被人质疑。
“这就好了么?”黑鹰见识过一次,比起这些两眼一抹黑的捕头们算是个懂行的,一眼就瞧出来凤亦白这么做的用处了。
“等着吧。”凤亦白淡淡的瞥了一眼被符纸覆盖的伤口,说了一句。
黑鹰对她极其信任,见此也没说什么。
他是见识过凤亦白的能力,也见识过一些邪祟,所以才会相信她。
其他的捕头都半信半疑,尤其是严青山,他见凤亦白就这么草草的治理了一下管仲的伤口,最后还弄了个破符纸贴了上去,顿时立马就不满了。
“哼,我就说吧,她就是不想救郎中大人,还故作高深,这都是什么东西,江湖骗子么?”
严青山管不住自己的嘴,即便方才被乔祁给冷叱了一句。
他小声的嘟囔着,大堂虽大,但是圈子就这么小,所有人又都围在一起,就是再小声别人也听的清楚。
“……”
众人纷纷无语,佩服他作死的行为。
但却没有阻止他说话,因为所有人都将凤亦白这一手当成了江湖骗子的招式。
反观在场中的所有人,也只有黑鹰和乔祁是相信凤亦白的。
乔祁这个人不似他的外表粗犷,反而细心的很,他观凤亦白的表情太过笃定,所以断定她是有把握的,并且还是十分有把握。
“……这傻孩子是谁?”黑鹰一脸懵逼,显然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反驳凤亦白。
在他眼中,凤亦白的地位已经直逼自家摄政王了!
这天下之大,谁人敢跟自家王爷斗嘴,谁人敢不屑自家王爷?除了凤亦白,显然没别人了好嘛!
不知为何,黑鹰总觉得凤亦白身上有一种令他感到危险的感觉。
黑鹰一向敏感,所以对于凤亦白,他还是忌惮的。
如今一个小小的捕快都敢说三道四,在他看来这人大概是傻了。
被断定傻了严青山并没有得到回应,就连某白一个眼神儿都没有得到。
某白表示,孩子傻了很可怜,她还是不要再打击他了。
反观严青山,他的攻击对凤亦白根本没用,让他感觉就像一拳捶在了棉花上,顿时憋气不已。
而恰好在这时,忽然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拉了过去。
“快看,郎中大人的伤口!”
“这是什么?”
“怎么有黑气!”
“快看,符纸变黑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纷纷惊奇的看着管仲的伤口,大呼小叫了起来。
只见那被符纸覆盖的伤口居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并且散发着一股子糊味儿,同时,还有阵阵黑气穿透符纸飘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那符纸便黑了一大半,跟烧焦了一样。
这种令人惊奇的变化,所有人都看的清楚,一时间对与凤亦白也是惊奇不定,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神仙似的。
‘滋滋’‘滋滋’——
符纸焦黑的面积越来越大,大堂中糊味也越发的浓郁,这糊味中还散发着一股子恶臭的腐烂味儿,难闻极了。
又过了一会儿,等到管仲伤口上的符纸全部变的焦黑无比,连红朱砂的符咒都看不清时,凤亦白便果断的伸手揭了符纸。
符纸揭开,顿时,众人惊讶了。
原来,管仲的伤口居然已经愈合了许多,不再外翻的狰狞着,也没了方才跟中毒似的黑血了。
这么神奇的事情,惊的众人已然说不出话来了。
就连黑鹰,都有些惊愕,毕竟那么深的伤口,即便敷了金疮药也得一阵子愈合。
这只用了一个符纸,就愈合了这么多,谁不惊讶?
“这……这……”乔祁这会儿惊讶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这了半天愣是没说全。
“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凤亦白挑眉笑着,对于管仲伤口清理的很是满意。
一些小把戏?
在场众人差点没一口喷出来,特么你这是小把戏,他们呢?干脆不活了?
方才还在说凤亦白是江湖骗子招式的严青山这会儿脸色顿时变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抿着一张嘴不说话,眸子紧紧的盯着管仲的伤口,像是要将那里看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