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人,脸颊抽搐了一下。
“哎,真可惜,公子让来吓人,可这么漂亮的人儿实在可惜,哎……”幽幽的声音,说话的时候还吸溜吸溜的流口水。
“……”殷让听了想打人。
还不等他出手,便又听见幽幽的可惜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么漂亮的人会做什么梦,嘿嘿,公子只说了吓一吓,那去梦里岂不是一样?”
声音猥琐的嘿笑两声,作势就要钻进殷让的脑袋里。
它左一个漂亮右一个漂亮的,惹的殷让十分的不耐,还不等它有动作呢,便默默的抬手一把抓住了那道白茫茫的身影。
“……”突如其来被掌控,把白茫茫的身影吓了一跳。
它僵硬着身体,眼睛一闭,啪嗒软了下来。
嗯……变成了一条白绫。
“……”殷让看着手里的白绫,有些无言。
气氛瞬间沉默,漆黑的房间死一样的寂静。
“别装死。”殷让面无表情,抓着白绫晃了晃。
白绫被晃的有些头晕,但为了小命儿,它依然意志坚决的软着。
“……”它是白绫,它是死的,它什么都没听见。
白绫不吭声儿,一味的装死,殷让气的笑了起来。
他慢慢坐起身子,本就宽容的长衫瞬间滑了大半,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
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头,细腻的肌肤,蓦然间旖旎了气氛。
月光的照射下,那白绫居然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就跟人脸红一样,慢慢的蜕变成红色,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红艳艳的颜色就跟成亲用的红绫一样。
“……”
殷让抓着白绫,细细的打量了片刻,有些不明就里。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无情。
“呦,还会变色儿呢。”他勾唇,笑的荡漾,“这红的,不知道跟火苗缠在一起会是怎样的好看,啧啧……”
这么清新脱俗的威胁,瞬间就让白绫白了脸儿,唰的红色褪去,恢复了白色。
“……”这人有毒!
白绫瘫了,生无可恋!
殷让这会儿心情十分顺畅,气着了别人,方才被夸漂亮而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他拢了拢身上的长衫,丝滑的袍子遮住白嫩的肌肤,妖娆褪去变成纯良。
他挑着眉从枕边儿摸出一张火符,笑的摇曳生姿,“唔,正巧本宫这里还有些符火,不知道能不能烧起来?”
这恶劣的性子,恶劣的威胁,都让白绫越发的生无可恋。
这人有毒!并且还跟某人一样的毒!
白绫想哭!
它好不容易被人召唤出来,碰上一个有毒的还不行,老天非让它徘徊在两个大魔王中间儿。
那边儿那个大魔王让它来吓人,这边儿这个大魔王非但没被吓着还玩儿起了它。
白绫觉得自己非常命苦,吓来吓去吓的都是它!
呜呜,麻麻,好想回家。
“还不说话,怎么,真想尝尝符火的滋味儿?”殷让挑眉,一点没有同情的态度,继续威胁道。
白绫不吭声儿,做着最后的挣扎。
于是下一刻它就悲剧了。
只见殷让勾唇一笑,噌的一下手中窜起了一个火辣辣的小火苗。
于是……白绫被烧了个洞。
“嗷——”
白绫被烫的嗷嗷叫,瞬间布条变虚幻,又恢复成了白茫茫的雾气似的身影。
即便身为雾气,但它依旧逃脱不了殷让的手掌。
“大哥,大哥,我知错了,您手下留情,留情!”雾气化成人形,连忙讨饶。
“怎么?不装了?”殷让笑眯眯的,说话时手里使劲儿,顿时将人形小鬼儿给捏变形了。
“疼疼疼!”小鬼儿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被人召唤出来过,如果可以,它宁愿沉睡地底,起码不用面对这么可怕的人。
“大哥,有话好好说,您先放开我行不行?”
殷让摇头,手中越捏越紧。
小鬼儿顿时生无可恋,再捏下去,它就真的要散花儿了!
“我……我说,我跟你说是谁派我来的,大哥,手下留情啊!”小鬼儿讨饶,此刻顾头不顾尾了。
虽然凤亦白也可怕,但它现在面对的是殷让,所以它选择毫不犹豫的出卖凤亦白。
至于以后……那就以后再说吧,起码先留着小命儿再说。
可谁知它这话刚出,就见殷让摇头,“不,谁派你来的本宫知道,又何故让你来说。”
小鬼儿一愣,竟连身上的痛也忘了,就这么万念俱灰的看着他,呐呐道,“大哥,您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捏着我不放啊!”
这话,盛着满满的幽怨。
“谁说本宫是因为这个了。”殷让挑眉,笑的恍若一朵花儿,“本宫最讨厌别人觊觎本宫的容貌,你说,你偷窥本宫该当如何?”
即便是威胁,由殷让做出来的也是美成了画儿。
美丽的东西,谁不爱,于是小鬼儿立马被这笑给晃花了眼。
“滋溜,滋溜——”它看呆了,口水不住的流。
“……”
殷让蹙眉,一股子嫌恶,反手将这东西给扔出去。
吧唧一下,小鬼儿被拍在了墙上。
“……”它欲哭无泪。
小鬼儿设想过无数自己成功脱逃的场景,却没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挣脱殷让的手。
它不就是流了口水么,用的着这么嫌弃它么,再说了,它的口水对人来说就是空气!
小鬼儿扒拉着墙体,回头幽怨的看了一眼殷让,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愤愤不平,却见殷让一脸嫌恶的拿着一张帕子在擦自己的手。
对,没错!他在擦手!
“……”
小鬼儿心很痛,扁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跐溜一下从窗户哪儿跑了。
殷让擦手的动作一顿,无辜的瞥了一眼窗台,然后慢慢的收回动作,再眨眨眼,最后躺了下来。
嗯……世界清净了。
这无辜的样子,仿佛把鬼气跑的不是他一样。
果然有些人恶劣的性子永远不会变,腹黑就是腹黑,没有什么所谓的纯良。
就比如凤亦白,她本就没打算那小鬼儿真的能吓到殷让,这么做不过是恶心恶心他罢了。
所以可怜的小鬼儿,就这么硬生生的成了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