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小白不共戴天的二狗子就横在路中间,龇牙咧嘴的扮演着一条恶狗。
“知道啥叫好狗不挡道不?快走,不然我拔光你的毛。”君兮小声恐吓着二狗子。
换来的只是二狗子更凶的叫了两声。
已经有盔甲的声音朝着这边蹭来,二狗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君兮心里生出了早有预料的绝望。
这条路走到头了。
“我走不了了。”她说,见修大壮皱着眉望过来。
君兮苦笑,“难道你还没明白吗?我们这样是出不去军营的。这是营里的狗,马上就会引来巡逻的士兵,你赶紧走吧,趁他们还没发现你。要是被那个姓慕地发现,就走不了了。”
“现在也走不了了。”
两人还在推诿的时候,一道可憎的声音忽然落下,院子里灯火通明。被君兮气走的慕白去而复返,脸色阴沉,面目狰狞地站在院门口。
看着举止“亲密”拉拉扯扯的两人,他心头窝起了一团火。这女人一反常态那样呛人,他就觉得不对劲,可笑的是,起初他竟然还觉得是她受了委屈,受了刺激。
要不是有人回报说伙房失窃,他还真的被蒙在鼓里。
她叫那男人“大壮”却叫自己“姓慕的”!
好得很,好得很啊。
“里应外合,苟且狼狈,君兮,你们干的好事啊。”
慕白咬着牙,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的眼里只有嘴角还沾着油花的君兮,至于那个野男人则被他自动抛到了脑后,一种被人背叛地感觉油然而生。
“呵呵呵,国公爷,我能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吗?”君兮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至于事情到底是那样。刚吃饱饭,她的大脑和肚子一起处于极度舒适的状态,已经拒绝了她的思考请求。
“我要带她走!”慕白眼中的那点针对修大壮的凌厉激起了他的血性,他站在君兮身前,隔绝了两个人互相窥探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讨厌这种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第三者,与他们格格不入。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那种感觉告诉他,如果再不把她带回去,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谁都走不出去。”
慕白这话是对修大壮说的,可在他身后的君兮却是眉头一动,这男人说这话是不是代表着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果修大壮再次落到了他们手中,君兮不敢想象,慕白只要随便给他扣上一顶土匪的帽子,就可以将他就地解决。
最特么可怕的是,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土匪。
这一次,她还拿什么救他?
“大壮,你走!”
君兮的语气第一次严厉了起来,“你要是不走的话,我那山上也再也留不下了你了。”
她不看修大壮难以置信的表情,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板着脸,再一次喝到:“走啊!难道你想被我除名?还是留下来和我一起死?”
除名!
她竟然要赶走他!
“我只是想救你啊……”修大壮似狼般的呜咽被风卷出很远,他眸光复杂地盯着君兮的侧脸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牙,朝着来时的方向挪了下步子。
“慕白,希望有朝一日你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说完这句说完这句话,他快速地朝着黑暗中掠去。
慕白身边的人想要追,却被君兮一人拦在了前面,“他只是一个忘不了主子的男宠,慕大人肯定不会跟这样的人计较什么吧。”
男宠?这么忠心的男宠?
慕白莫名地心里一扯,摆了摆手,终究还是随了她的愿。
说完这些话,见慕白放手,君兮安心的同时也没了力气,直挺挺地朝着身后栽倒下去。
“你!”
旁人看不清他们的国公爷是怎么从院子里一下子闪到这里的,他们只看到,君姑娘被接住了,国公爷将君姑娘拦腰抱起,脸上是少有的冷肃。
将君兮放回床上,又喊了军医过来,得到她只是饿了太久又忽然吃太多,体力不支加上胃气不畅而暂时昏迷,他关上房门。
院子里,他的亲兵垂着脑袋站了一排,乔昶首当其冲。
“谁来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让一个土匪给溜进来的?”
慕白面容平静,只有眼里蓄着可怕的风暴,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那个叫做修大壮的男人不仅挑衅了他的威严,还调戏了他的女人……质。
可偏偏碍着君兮,他不能拿他怎么样!
一拳砸在身旁的树上,清晰的痛感传来,慕白暗地里龇牙,还是换种发泄的方式吧。
亲兵们个个耷拉着脑袋,看都不敢看慕白一眼,唯有乔昶无奈地站了出来,“国公爷,营里多余的兵力大多被分去小皇子那调遣了。”
闻言,慕白的神情缓和不少。
他默默地抚了抚额头,忽然觉得头痛无比,差点把这小祖宗给忘了。“你们下去吧,要是再有一次,我就罚你们和二狗子一样,给小皇子做玩伴。”
慕白这话轻飘飘的,却让这些在刀口舔血的大男人纷纷惊恐地变了脸。
心里哀嚎:不要啊,他们宁愿去打土匪。
这一晚上注定是不得安生的,因为心里记挂的太多,君兮昏得并不安稳。因为想得太多,慕白睡得也不安稳。
狼狈逃回了山上的修大壮则是对着酒坛子在君兮曾住的房间门口空坐了一夜。
不得不说,君兮昨天晚上那一倒倒在了好时机上,因着她的“病恹恹”,这个维持好几天,让两个人同时下不来台的禁闭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