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是雨过天晴的明媚。
高烧持续了一夜后,程言夏的伤口再次发炎。当她睁开眼看到天花板的一刻,意识到昨晚已昏睡了一夜。
吴妈站在床边,关切的瞧着面色憔悴,双眼落寞的程言夏说:“程小姐您好些了吗?先生交待今天可以不吃法式糕点,为您准备了水果粥。”
程言夏望着托盘中那碗晶莹剔透的水果粥,面无表情摇了摇头。也许,身体的痛楚在精神的鞭打下,已经不算什么。
吴妈劝了半天,程言夏还是不肯吃下任何东西。不得不召唤来厨师本沙明先生。
那是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纪,顶着一头卷曲的棕色头发。高挺的鼻子耸立在深陷的蓝色双眼间,声音却是附带着法国男人标志的温柔风趣:
“漂亮的程言夏小姐,有句老话,民以屎喂天~”程言夏摆了摆手,说了句谢谢。老外的中文真的不敢恭维。
经过昨晚的事,程言夏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离开冷恒徹,再想办法把母亲安全的转移到别处。
“吴妈。”程言夏缓缓开口,呵气如兰的说。
吴妈见程言夏肯开口说话,热切的答应着,问:“程小姐,还有什么吩咐?还是让大厨为您做一些和口味的饭菜?”
自从来到冷恒徹的家,程言夏的却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虽然知道冷恒徹是有意的用那些变态的食物为难自己,但对于本沙明做出的东西已经没有一点好感。
“我想到院子里走走,现在不想吃任何东西。”程言夏披上外衣,疲惫的朝房间外走去,留下吴妈和厨师莫名其妙的呆立在原地。
……
傍晚,冷恒徹走出丰雅大厦,目光扫过路边一对耳鬓厮磨的小情侣……
他的眸光冷了冷,司机拉开车门,杰森问:“晚上的庆功会六点举行,是直接到会所还是……”
“只是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合约而已,替我转告梦瑶说,有其他安排。”
韩梦瑶是冷恒徹的大学同学,也算上他的小师妹,曾经是学校里风靡一时的校花级女神。因为冷恒徹的邀请,毕业后辞去翻译官工作到丰雅集团,任职行政总监一职。
杰森听完,嘴角抽动。
个小小的合约?七千万的合同在老大眼中居然只是个“小小”?
银色的悍马平稳地转过十字路口,向星海公园旁的别墅驶去。
吴妈整整跟着程言夏一个上午,终于见她没有任何异常后,和其余的佣人到后花园中整理门栏装饰。
好不容易等到机会的程言夏,早已看好位于东面的墙角下,有一支不算太高的A字扶梯,估计是园艺师修剪枝蔓时留下的工具。
她环顾周围确定没有在佣人的视线里后,悄悄地向东面的墙角走去。
经过了昨晚的折腾,烧退了下来,但四肢仍旧酸软。她费力的爬上扶梯的顶端,好不容易勾到墙上。
接下来,只要从上面跳下去就可以离开冷恒徹的别墅,脱离冷恒徹的魔爪,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久违的兴奋。
蹬到墙头才发现,刚才因为有扶梯可以攀爬,所以并没有觉得院墙很高,可是她真正到了上面却不敢跳落。
如果继续拖延时间,吴妈和吴妈他们一定会发现自己的逃跑行为,说不定失败后会对她的看管更为严密。
程言夏有恐高症,硬着头皮闭上双眼:反正摔下去又不会死,总要比被冷血的冷恒徹折磨死强太多。
做好了系列的心理建设,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双脚用力,跃下高耸的院墙。
“啊~”
程言夏已经做好了身体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准备,不想直直的落入了某人的怀里。
淡淡的薄荷香拂面而过,冷恒徹双手托着她,站在院墙外面。
程言夏预感到什么,睁开了眼:“怎、怎么是你!”她结巴的问道。
冷恒徹撩下眼睑,冷着脸问:“你要逃?”
“不是的,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有没有回来。”程言夏明知道这样说冷恒徹根本不会相信,还是急于岔开他的话题说。
她说完,挣脱了他的怀抱。人刚站到地上,眼前的天空倾斜倒置,吭了一声,又晕了过去。
别墅内。
私人医生将听诊器递给随行的护士,对坐在床边的冷恒徹说到:“程小姐的伤口感染,不过并不严重。造成昏厥的真正原因应该是摄取的蛋白质过低,导致低血糖的现象。”
吴妈站在一旁,她心里当然清楚,程言夏一整天颗粒未进,代着自己在院子里乱转,不眩晕才怪。
原来是程言夏想要逃跑,吴妈想不明白,帅气多金又洁身自好的总裁到底哪里不好,单单是那张迷死万千手女的俊颜。不知令多少少女少妇失眠,多亏是自己老了,不然不知道能不能把持住呢。
唉,吴妈连忙接过冷恒徹脱下的外套,感叹起时光荏苒。
入夜,程言夏的房间里。
“你要干嘛?放手!”
这样的话在程言夏的口中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这一次尤为苍白。
她努力挣开双手的禁锢,可惜因为手腕被绳子绑着,根本动弹不得。她动了动脚腕,粗糙的麻绳已将细嫩的脚踝勒出一道道红色印记。
“刚才的逃跑怎么解释?不会认为我傻到会相信你是在墙头观看风景!”冷恒徹瞪着被绑住四肢的程言夏气氛的说。
他扬了扬手里的碗继续说道:“不肯吃东西是吧?没关系,我来喂你!”说完,捏起她的嘴将碗里的稀粥不容分说的倒入她的口中。
她被浓稠汁水呛到,眼泪跟着从眼角滑了出来,挣扎说:“冷恒徹,你这样对我还不如杀了我,干脆杀了我吧。”
冷恒徹捏着她的嘴,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将剩下的粥一并倒了,汁水混合着她的眼泪,蔓延到他的掌心。
他端详着她哭泣时,痛苦的双眼,好像只有面前女人的疼痛,才可以减轻他的感受。那样的感受曾经来自爱,不过如今,只有漫漫无尽的憎恨。
“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我说过要让你们程家欠下的血债,一点一点还清。”
冷恒徹一边说着,一边封住程言夏沾满汁液的唇角,不顾她的哭泣。
不多时,房间里传出告饶和延绵的哼声。
似乎,每晚都要上演这样的一幕,吴妈不禁佩服起少爷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