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回房间了。”程言夏虚心接受他的批评。
冷恒澈喝了一口水,扫了她一眼:“你不吃?”
“我还不饿,晚点再吃。”程言夏小声地说着。
冷恒澈不悦地看着她:“在我面前装可怜没有用,给我过来吃。”
她并不是装可怜,而是真的什么都吃不下,累了一天,她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不过,她也不想忤逆冷恒澈的意思,她知道,自己越是忤逆他,他就越是想整自己。
于是,程言夏什么也没有说,干脆乖乖坐下来吃饭。
吃着自己做的晚餐,程言夏眉头忽而一皱,这个排骨味道怎么怪怪的?
她强忍着这一股怪怪的味道,把排骨咽了下去。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冷恒澈拿起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
“味道怎么样?我不喜欢浪费粮食,剩下的这么多,你都给我吃光。”
冷恒澈叮嘱完,转身上楼。
剩下餐桌上一大半的早餐,程言夏怎么样也没有胃口。
明明这么难吃的饭菜,冷恒澈居然还能吃的下去,程言夏对他佩服的不行。
她匆匆地吃了两口,身体实在难受,就转身回房了。
小心翼翼地带着受伤的手洗了个澡,程言夏觉得头晕的很,累的直接倒在床上。
夜里,程言夏只觉得热的不行,全身上下十分滚烫,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四肢乏力,迷迷糊糊中,她踢掉了身上的被子。
下一秒,被子却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
程言夏烦躁地一个翻身,再一次把被子踢落在地,可是,被子却不依不饶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发烧了,打电话给李医生。”
迷糊间,程言夏听见了一个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里,她翻了个身,被子却怎么也踢不动了。
半夜三更,李锦易匆匆驱车来到了半山别墅。
一进这个狭小的储物间,李锦易就不由得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小的地方怎么住人?澈,你又想出什么招来欺负她了?”
冷恒澈倚在墙边,眉头莫名地一皱:“她发烧了,治好她。”
又是这一句!
李锦易无奈地皱了皱眉头:“澈,你就不能怜香惜玉点吗?好歹人家也是个女孩子!”
“废话少说,我有分寸。”
冷恒澈不悦地点燃了一根烟,下一秒,却被李锦易制止了:“这个房间通风效果不好,在这里抽烟容易加重病情。”
冷恒澈刚拿起烟的手顿住了,绝味思索了两秒之后,很快就收了回去。
李锦易看着冷恒澈的动作,不由得弯唇一笑,看来,他还是很在意程言夏的。
可是,为什么他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冷漠?
量了体温之后,李锦易眉头一皱:“三十八度,挂水吧。”
当他拿起程言夏的右手准备挂水的时候,突然间被吓了一跳。
程言夏的右手手背上红肿不堪,上面除了被戳破的水泡之外,还有一个红肿起来的骨头,看起来是受了重压。
“这,这……难怪会发烧,伤口都感染了!不行,我要先打一针破伤风。”
李锦易吃惊地说着,声音里几乎是不可控制的震惊。
这些伤口不仅没有上药,而且还感染加重了,要是再不及时上药,可能会引起其他的有关病症。
“什么?”窗边的冷恒澈回头,纳闷地问了一声。
“你自己过来看。”李锦易拿着程言夏的右手手背,上面的伤口触目惊心。
冷恒澈当下发脾气:“这是怎么回事?吴妈!”
旁边的吴妈心里一紧,这是要责问自己的意思。
她连忙上前,老老实实地汇报:“少爷,上一次您让程小姐做饭的时候就烫伤了,您说不让上药,后来您又让她做卫生,再加上今天叶小姐踩了她一脚……”
听着吴妈的话,最先震惊生气的是李锦易。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澈,都说女人的手就是第二张脸,好歹也顾忌一下,故意这么整她也不太好。”
“我有说要这么整她吗?”冷恒澈这一下是真的发怒了,“我让你不给她上药,你就真的不给她上药?还有,那个该死的叶清嘉居然敢踩她?”
……
吴妈和李锦易都不敢说话,默默地听着冷恒澈一个人自顾自地暴躁生气着。
明明冷恒澈就很关心程言夏,为什么总是要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这是李锦易最不能明白的地方。
“少爷,我等下自己去领罚。”吴妈弱弱地开口。
她真的猜不准冷恒澈的心思,不过从这个时候开始,她明白了一点。
表面上要对程小姐不客气,但是私底下,绝对不能让她受一点伤。
也许,在对待程小姐这件事情上,少爷本身就是矛盾的,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程小姐。
冷恒澈冷哼一声,挥挥手让吴妈下去。
“她的手严不严重?”
“还好,不太严重,反正骨头没断。”李锦易幽幽地说着,然后换了一只手帮程言夏吊水。
冷恒澈的目光顿时森寒起来:“什么叫做反正骨头没断?”
“肯定治的好,放心吧,就是需要一点时间。”李锦易低低地说着。
“那就快开始。”冷恒澈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亲眼监督着李锦易帮她治疗。
一个小时后。
李锦易终于包扎完了程言夏的伤口,跟着冷恒澈来到了餐厅里,两人倒了一杯威士忌。
“今晚别走了,我让人安排房间给你。”冷恒澈说完后,就让吴妈去安排。
李锦易笑:“终于看到你人性化一次,你说,你要是对女孩子肯温柔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你知不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说你?”
冷恒澈冷笑一声:“那是因为我谁都不想要,外面人怎么说我,我不在乎。”
他自顾自地喝下一杯威士忌,喉间热的滚烫。
“澈,那你现在让言夏住在你家,这说明她对于你来说,是特殊的吧?”
“她对我而言,的确是特殊的。”冷恒澈看了他一眼,“只不过这个特殊,是建立在仇恨之上的。”
李锦易略微思索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