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将手抽出来,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连个余光都没给她,低声笑了笑。
“我怎么敢怪您,是我自己不检点,否则也不会惹上一身骚。您有话就直说吧,我不喜欢绕弯子。”
秦宛愉看着空掉的双手有些尴尬,装傻的干笑了两声,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孩子,还真记仇了。你跟妈来,妈有些贴己话想和你讲。”
说着,拉起她的手便要走,被君御航一巴掌拍开了,男人的态度倨傲一如既往。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我和虫虫是夫妻,没什么话是不能听的。”
他算看出来了,与人和善的慕伯母对他的妻子充满恶意,他绝不允许这个老女人单独和他的妻子在一起。
秦宛愉隐忍的怒火差点压不住,雍容华贵的脸庞微微扭曲,恼恨的瞪了一眼慕情,理所当然的说。
“你们俩的婚事我不同意,小情本来名声就不好,现在更是声名狼藉,这样嫁过去,不是给君家抹黑吗?我们和君家是世交,不能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
客厅里安静的可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她还浑然未觉。
“再说,你们也就是一夜情而已,只是个意外,又没什么感情基础,不像你姐和御航,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现代社会开放的很,没人会在乎你婚前是不是和人上过床。听妈的话,赶紧去把婚离了,妈再给你物色个合适的。”
说着话,她藏在慕情身后的手狠狠的在她腰上拧了一把,眼神带着警告。
慕风扬肺都要气炸了,拍案而起,冷沉的眸子闪着狂风暴雨,刚要开口,却被扑到他怀里的慕情给捂住了嘴。
小女娃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另一只手揉了揉疼痛的腰间软肉,回过头,尖刻的言语中透着不可言说的伤感。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姓慕,也不是你秦宛愉的女儿。从此以后,慕秦两家跟我再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谁都别再想摆布我的生活。”
顿了顿,她心有凄凄焉的看了一眼一直没发声的大姐,没心没肺的一笑,松开大哥的嘴,眼底一抹疼痛闪现,转身便走。
“这个婚我不会离,如果你们还顾念着我们曾经的骨血亲情,做事就留一线余地,否则,你们会后悔的。”
慕风扬堵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她走,颇为受伤的说。
“虫虫,你连大哥都不要了吗?”
慕情眼中闪过挣扎之色,最后绝情的别过头去,口吻凉薄。
“对不起,大哥,我要不起。”
君御航紧走两步拉住慕情冰凉的小手,漂亮的凤眸冷如坚冰,唇边挂着凉凉的笑:“慕总,慕夫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们欺辱我的妻子,再有下次,君氏集团全面向慕氏企业开战。”
话落,他理也没理一屋子的男女老少,霸道的揽着慕情就出了门,就连慕风扬拦着,都被他给一脚踹开了。
整个空间诡异的安静,许久,慕风扬才爆发出来,挥手将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扫落在地,怒吼道。
“你满意了?妈,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虫虫也是你的女儿,从小就没得到过你的关爱,现在就连她的幸福,你也要亲手毁了,虫虫到底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仇人?”
吼完,他转身便走,留下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君御航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脸上是出离的愤怒。
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无能,自以为是的爱了她那么多年,到头来,就连她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都不知道。
踹慕风扬的那一脚既是发泄自己的怒火,也是对他的不满,他不可能时时跟在虫虫身边,可他这个前十二年日日与她生活在一起的哥哥会不知道她的情况?
慕情对他的怒火茫然不解,此时心情恶劣的她,也没多余的精力去照顾他的感受,双眼发呆的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心头一片茫然。
车子直接开出了市区,最后停在了一处风景秀丽的湖湾,君御航将她拉下车子,坐到了湖岸之上。
男人点了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
“这就是你离家十年都不愿意回来的原因?”
他一直以为当年她出逃国外是为了避开他,为此,他还赌气了好长一段时间,可今天的一切,朦胧中他似乎抓住了点什么。
慕情夺过他手里的烟用力的吸了一口,结果被呛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不置可否。
“别问我,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办到了,你不准再打慕氏的主意。不管慕家和我闹成怎样,你都不准插手!”
君御航抢过烟丢进了湖里,怜惜的给她拍着背。
“你是我老婆,哪有老婆被人欺负,老公冷眼旁观的道理?这话该我对你说,不管我和慕家走到哪一步,你都不准插手!”
他这个人没什么缺点,只一条护短,被他给划到圈子里的人,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得承担他的怒火,更何况是触了他的逆鳞?
慕情转头看向他,面现薄怒:“君御航,你不讲信用!”
君御航仰躺在宽敞的堤坝之上,英朗的剑眉微挑。
“我怎么不讲信用了?我只是说你再逃会和慕家开战,可我从没保证过不会对慕氏开战!”
慕情激动的站起来,低头俯视着他,气恼的强调。
“慕氏的继承人是我大哥,你动了慕氏就是动我大哥!御航哥,你别逼我恨你!”
慕家的水本来就已经够浑了,她在外飘荡多年不肯回来,就是不想打乱这份平静。
可是大哥直接动用私人飞机将她给绑了回来,想要修复她与家人的关系,结果适得其反,彻底打破了平衡,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如今他又非要搅进来,那整个慕家就会闹得天翻地覆,最后难以收场。
君御航闭目假寐,根本不理会她的威胁,懒洋洋的说。
“恨我?你认为你现在有资本和我谈恨?要是够聪明,就把我哄好了,或许我可以爱屋及乌,放过慕家。”
慕情气得差点跳脚,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恼他的同时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步步退让,刻意避开与慕柔相同的学科,结果现在只能任他威胁,半点忙都帮不上。
“为什么非我不可?就因为我和你滚了一次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