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人都怎么表态的?”唐韵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被关在城郊的宅子里,不能与外界接触,三皇子那些事还是通过府里的下人聊天才知道的。”
外界的消息现在对唐韵来说尤为重要,段然暂时指望不上,看来只能另寻帮手了。
深夜,段然已经离开有一个时辰了,唐韵也已经洗漱完毕躺到了床上,就在她睡意已经酝酿到七八分的时候突然房顶瓦片的响动引起了唐韵的注意,几乎是一瞬间便已经睡意全无。
外面的把守并不多,此人武功了得避过他们潜进来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这人是敌是友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唐韵躺在床上不动假装已经熟睡,果然没出半分钟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那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就当他打算低头看仔细的时候唐韵紧闭双眼猛的从床上窜了起来,单手成刀直逼对方咽喉。
那人反应也是神速,几乎在唐韵抬手的那一瞬就朝后倒去,可喉头处还是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印。
“都说段将军眼瞎了,没想到这瞎了眼手上的功夫却更厉害了。”男人这话明摆着是嘲讽,可唐韵却并不生气反而还有些兴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猎物死乞白赖送上门啊,老夫这刚想着要个帮手他就送货上门了。
“段某人眼瞎可心不瞎,三皇子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啊?”唐韵语气淡定,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我来干什么难道不够明显吗?当然是来看你段离的落魄样子,你在边关威风了十年,怎么刚刚回朝就被害成这样,简直是大快人心啊!”三皇子也拉过一个凳子坐在了段离对面“通敌叛国?这个罪名都能想出来按在你头上,你们这位皇帝这是个天才,怎么样,要不别再这受气了跟我回大辽吧,就算你瞎了也是个带兵的人才,我一定让父王重用你。”
“跟你回大辽?回去了我还有命活?”要说最恨段离的人,那大辽的将士绝对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位“不过重用我这事,我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什么意思?”正在给自己倒水的三皇子手抖了一下。
“拓雷,你听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吗?”
“你是说,你现在已经把你们那天才皇帝视为敌人了?”
“多新鲜呐,难道你能把杀你满门的人当成恩人吗?”
“如果我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
“这计划成了,我便将你大辽的皇位送给你。”唐韵说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大辽的王有言在先,只要将唐韵击败,夺得边关那座城,就会被封为太子。
“哈哈哈…段将军,好大的口气,你能有这本事?”拓雷对唐韵的话表示怀疑。
“本事?我在边关守了十年,你大辽百万雄师都拿我无能为力,这就是本事!”
唐韵这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大概五分钟拓雷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好!我答应你!可你在这冷宫之中连见皇帝一眼都难,就算有千百种计划也无法施展啊。”
“无需千百种,一种便能将你我的计划推上正轨。”
“哦?愿闻其详。”
在唐韵趴在他耳边一阵耳语之后,二人相视一笑。
“你瞎了之后不仅功夫涨了,好像头脑也比原来强了,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成功。”拓雷笑着将一个茶杯递到唐韵面前,唐韵接过两个人轻轻一撞一饮而尽。
不知为何,现在拓雷就有些庆幸今日因为好奇来了这冷宫了。
确实大辽的王有言在先,只要将唐韵击败,夺得边关那座城,就会被封为太子,只是如今断离虽不在边关,她毕竟在那里守了十年,那座城池早就被她布置的固若金汤,想要硬攻下来,绝对不易。
可现在他有预感,段离的计划绝对能成,而她答应的那座城池便是自己登上王座的阶梯。
“段离还有一事,想请三皇子帮忙。”在三皇子准备要走的时候,唐韵突然开口。
“既然是盟友,帮忙二字就言重了,有什么事情直说,能帮的上我拓雷决不推辞。”拓雷为人非常豪爽,这一点唐韵本人还是很欣赏的。
“是关于我这眼睛,不知三皇子可有什么法子?”段离跟拓雷提这事并不是没有依据,拓雷善于用毒基本上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小事,把手给我。”
唐韵闻言将手递给了拓雷,拓雷用小刀轻轻将她手指划破,血液滴在茶碗之中就着月光仔细观察了一下。
“天妖泪?这毒药到是罕见,是大辽独有的几种毒物炼制而成。”
听了拓雷的话唐韵心里一阵咆哮。
我去!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原来这双眼睛不是什么毒素沉淀而是有人刻意毒瞎的,呵呵段羡!
“不知这毒三皇子是否能解?”
“虽然不能解毒,但我也有些办法,因为这药毒性霸道,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去对付,可将另一种药服下之后,你便会寿命大减,药你拿去,自己考虑!”拓雷大方大将一个小瓷瓶递给唐韵。
而唐韵拿在手里却没有急着喝“三皇子要知道,今日段某若是死了,那城池和王位,三皇子确有把握吗?”
“行了行了放心吧,就算喝了也不会立马就死,以你的状况最起码还能活半年左右,我们大辽人可没你们那么多歪歪肠子,既然答应联手就不会去害你的。”
拓雷说完这话就离开了冷宫,而唐韵也回到了床上,在临睡之前将那瓶药喝了下去。
这一夜唐韵睡的十分踏实,应该是她来到这里之后睡的最踏实的一晚,在梦里她没有担心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能不能恢复,只是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而让她惊讶的是,在睁开双眼的那一瞬竟然感觉到了阳光的刺目。
她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眯眼躲避强光,而是惊喜的睁开双眼四处观望,当她将一切都看清楚的时候她快速翻出了一直藏在褥子下面的玉牌。